回到酒店,在唐老闆的嚴密監視下,我收拾東西回家了。

當我走到我家的前門時,我把鑰匙插進鎖裡,發現門沒鎖。我清楚地記得,雖然我想盡快離開,但我在出去的時候把門鎖上了。

然而現在,門沒有上鎖。在我想出一個說得通的理由時,門很快就開啟了。一箇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垃圾袋。

“啊!” 她尖叫著,被我的出現嚇了一跳。垃圾袋高高飛過我的頭頂,散落一地。

她將手掌放在胸口,驚呼道:“你怎麼不先敲門,嚇死我了!”

過了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媽,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你了,對了,你這幾天沒回家,你去哪兒了?收拾完就趕緊把垃圾放在門邊,就進來。”

“我哪裡都沒去,公司只是安排我出差。” 我不能告訴媽媽我被解僱了。

我媽媽是單親媽媽。我的父親在我上高中時死於車禍。更糟糕的是,哥哥和嫂子也都死了,現在只剩下媽媽李翠和弟弟襁褓中的女兒吳雪兒。

是我媽用她在餐館工作的微薄收入來支援我們三代人。當我得到以前的工作時,情況開始好轉。當然,我不想讓我媽擔心我。

媽媽仔細打量我,看著地上的各種行李,露出一絲疑惑。她開始擔心了,“吳銳,你不舒服嗎?如果你的工作很累,你可以再找一份。”

“媽,我沒事,對了,雪兒呢?” 我打斷了她。見媽媽要幫我取行李,我連忙將它抓在手裡。

媽媽拿起身後的包說:“沒人能讓我放心啊,她躺在床上,胳膊上滴著點滴。”

“她為什麼需要靜脈滴注?她怎麼了?”

就在這時,臥室裡傳來一個尖細的童聲:“叔叔!叔叔!”

我連忙進了自己的房間,見雪兒躺在床上,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往前走了幾步,順手把包丟在床邊的地上。我把手放在雪兒的額頭上,立刻就看出她在發燒。“雪兒,你怎麼發燒了?” 我問她。

雪兒不悅道:“你不愛雪兒了,我來看你,你卻不在。”

“雪兒,你聽我說,我得去上班了。”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雪兒,剛要再說話,媽媽進了房間,大聲說道:“你叔叔要上班,他不可能每天都跟你一樣,你只知道玩……看來你長大了,溼了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換!真不知道你跟誰學的這些!”

我笑著衝雪兒做鬼臉,雪兒縮著脖子不敢說話,在傻笑。

媽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東西怎麼還沒收拾?”

我突然想到,我的包裡有我在旅館收到的那封奇怪的信,還有我去公安局後得到的訊問收據。我不想讓媽媽看到,我從地上撿起袋子,慢慢開啟,說:“媽媽,你能幫我洗個蘋果嗎?”

“你長大了還讓我給你洗蘋果?你太懶了知道嗎?不知道還有什麼你做不到的……” 雖然媽媽聽上去很生氣,但我知道她總是心疼她的兒子。畢竟,她是一位母親。

我蹲在地上,從包裡拿出收據和信封,開始尋找可以藏起來的地方。

突然,廚房裡傳來我媽的聲音,“要不要給你削一下?”

我回頭看向廚房,她站在門口,“不用。”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發現的小偷,害怕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