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燕京市郊區的別墅中。

青歌賽曾經的三位本土導師之一,張燁從床上坐起來。

他從小到大,就經常做同一個夢。

夢裡的人生就好像是開了掛一般,他寫詩,拍廣告,搞紀錄片,唱歌,演電影,甚至還會一點功夫,和當紅影后也保持著十分曖昧的關係……

夢裡一切都是朦朧的,似是而非,霧裡探花。

如果說夢裡有什麼讓他記憶尤深,大概就是夢裡的自己天賦異稟,而現實中的自己天賦平平,蹉跎半生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明星。

剛出道時,他也滿身稜角,可這些稜角最終卻被現實給磨平了。

或許他也到了該退圈的年齡。

這些年,九州藝人的生存是肉眼可見的困難了起來。

他剛出道的時候,外國藝人雖然是主流,但本土藝人也還有出頭的機會!

可現在……

張燁想起了比往屆更加爆火的青歌賽。

青歌賽是一屆比一屆火爆,造星能力也越來越強。

上一屆的全國總冠軍,也是青歌賽出道,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便從無名小卒到如日中天,賺的盆滿缽滿。

可惜,這和他沒什麼關係。

青歌賽也已經徹底背離九州青年歌手大賽的宗旨了。

如今的青歌賽已經淪為資本的造星工具,外國人的圈錢捷徑。

唯一一個有天賦的本土歌手,也即將在資本的介入下淘汰。

九州歌壇要完啊!

張燁莫名的有些惆悵。

他深知九州歌壇如果要完,自己其實也是幫兇。

預選賽上的打壓他有參與,復活賽裡的黑錢他同樣也收下了。

不要說和陳宇、寧蘭比起來,他並沒有那麼惡劣。

惡劣不惡劣,他不都是做了嗎?

說起來,陸行在他這些年見過的歌手裡,無論天賦才情都能排到第二。

要問第一是誰?

大概是夢中的自己吧!

張燁自嘲的笑了笑,眼角餘光無意間掃到了床頭櫃上的一份合約,上面簽字處還是空白。

這是來自一檔深夜訪談節目的邀請。

復活賽過後,他能接到的工作也就只剩下這些,工作乏味,收入乏善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