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有霧,還是有霾,天空陰沉沉的。點點的飛絮在空中漂著,有時向上,有時向下,卻始終不肯落地。一隻烏鴉站在鳳凰木上,腦袋兜兜轉轉,眼光不停的打量著下面,好像是想弄清下面的人在做什麼。

一輛挖掘機,伸出長長的手臂,在山坡前挖著。很快,一個洞口出現了,那是一個廢棄的礦洞。挖掘機停住作業,外面守著的警察帶過一個人,那個人雙手戴著手銬,警察對他說著,他用手朝洞裡指著說著。

一個法醫戴著口罩,拿著手電走進洞裡,沒有一分鐘,法醫就跑出來直襬手。

半個小時以後,幾個民警穿著防化服,重新進入礦洞,隨後用裹屍袋,從裡面抬出一具屍體。

拉開裹屍袋,屍體已經高度腐化,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腐敗的氣體充斥著,使屍體腫脹的像個氣球,眼球爆出,舌頭掛在口腔外,一具典型的 “巨人觀”。

原來,老田得了金項鍊以後,就警告和他一起工作的環衛工不要聲張,並稱賣錢之後,會給他兩百元的好處費。

環衛工和老田是同一個清潔班組的,兩個人就負責河道那兒的清理。老田以前犯過事,蹲過號子,二人一起工作的時候,老田動不動就拿自己犯過什麼事,來震喝恐嚇環衛工,用一種老大的氣勢和口吻,指揮支使他,這讓環衛工心生怨恨。看老田要拿兩百元堵他的嘴,環衛工覺得,這個老田太小看他!

他假裝聽了很高興,還熱情邀請老田到家飲酒,老田喝醉之後說:“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食夜草不肥。”

“就你摳摳索索的,一輩子,也就是一個環衛工!”

“以後就跟著我混吧,有我一口撈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環衛工聽了“嘿嘿”冷笑,他假裝起身去拿酒,回來卻拎回一根鋼管。看老田哼著小曲醉醺醺,一副人生得意的醜態,他舉起手中的鋼管說:“老田,你看我像做大事的人嗎?”

老田回頭,還以為環衛工是在和他開玩笑,就說:“做大事的,手裡拎著的不是你這傢伙什。”

環衛工冷笑兩聲,揮動手中的鋼管,砸向老田。

殺死老田以後,環衛工搜了搜老田的衣服,翻出了那條金項鍊,還有老田的手機、身份證,然後他就拿著這些到當鋪,以老田的名義賣了金項鍊。

為了不惹人懷疑,環衛工還用老田的手機,跟家裡發資訊,製造老田一直在外找工作的假象。但他沒有想到,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欲蓋彌彰的做法,反而讓警察,順藤摸瓜抓到了他。

……

一道溫暖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窗臺上,臺上的一品紅花盆栽,迎著陽光,生機盎然。桌上的茶杯散發著熱氣,檔案櫃裡的檔案和卷宗,訴說著派出所的工作量。

張莉香敲門來找宋所長,她想找宋所長談談心,尋求一點幫助和指導。看莉香眉頭緊鎖的樣子,宋所長微笑說:“怎麼了,莉香,有心事?”

張莉香直抒己見的說:“所長,我現在有些焦慮。”

“哈哈哈。”宋所長聽了哈哈笑:“現代人,哪個不焦慮啊。”

張莉香說:“所長,目前的案子,已經基本清楚了,但還有兩個疑點,始終無法弄清。”

宋所長問:“哪兩個疑點?”

張莉香說:“一是,劉倩冰頭上的刀傷。”

“從獲得的證據看,劉倩冰應該是意外死亡,但現有的證據,不足以充分說明這一點,這讓我很困惑。”

“二就是,連某劍的被殺。”

“根據崔大明的說法,連某劍是因為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敲詐他,所以才被他殺人滅口。”

“但這一點很奇怪,連某劍是怎麼獲得崔大明犯罪證據的?這一點很難搞得通。”

宋所長聽了笑笑說:“嗯好,很好!”

“這說明,你已經把兩個案子吃透了,研究透了。”

“現在,就差最後一層紙了。”

“辦案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你無法一下弄清所有的疑點,這大部分源於線索有限,或者是有的證據出現了斷點。”

“辦案和拼圖差不多,不同的是,拼圖就在那裡,你拿來拼就是,辦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