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如此決絕,卻那麼像是被人架著刀子逼問了才不得不說的,他看祁喬林等人還沒出聲,不想再說任何話的他便向祁喬林道別。

「爺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祁喬林點了下頭,「好,回去休息吧。」

方樺對著祁蕭顏吩咐著:「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哦,我知道了。」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方樺說的那句話一直迴盪在她耳邊。

方樺也沒有招呼方雨麗一起回去,自己一個人徑直走出了祁家。

總是那麼霸氣的一個威風少年,此時的背影卻顯得那麼蒼涼。

林瑾看方樺一離開,趕緊安慰方雨麗,「你聽到了嗎,小樺說了和小言沒有超越友誼的關係,那倆人還是好同學朋友關係。就算...那些影片和照片是真的,也只能說明倆人關係太好了,相處有些親密而已。你別難過了,事情說開了就好,至於在學校,學生們誤會一段時間,自然就過去了。剛楊老師不是交待下午可能會讓你到學校一趟嘛,你快回去和小樺再談一談。」

方雨麗趕緊抹掉眼淚,「是啊。老爺子,那我先回去了。」

「好,回吧。」祁喬林又一個‘請“的手勢,看著她交待自己孫女好好休息後,便疾步走出了大門。

林瑾起身到女兒身邊,「天啊,這縫了這麼多針,很痛吧?」心疼的眼神和語氣。

「現在稍微好一點,待會麻醉退了,應該就會很痛,醫生說半個小時之後,好像快到了。」祁蕭顏自己說著倒有些擔心,她怕痛啊。

「不怕,不怕,我和爺爺都在呢,陪著你。」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心裡擔心的還是方樺和姚言的事。

林瑾突然嘆氣一聲,「爸,你怎麼看小樺和小言這個事啊?」

祁喬林並沒馬上回應她,而是看了看自己孫女,再看她的手臂,心裡也是嘆息一聲,痛在自己孫女身上,也疼在他們心裡啊。再想想她為那倆孩子的事擔心,一個孩子承擔著那麼多,他更是心疼。

他喝掉茶杯裡的那半杯茶,說道:「剛剛小樺說得很清楚,我們應該相信他,至於顏顏受傷的事,等學校調查清楚再說吧。」

「也是,顏顏和爺爺坐著,我去準備午飯了。」林瑾說著便起身了。

客廳裡就剩爺孫倆了,祁蕭顏起身坐到祁喬林身邊,挨著他,在溫暖的臂彎裡,難過的情緒肆意地跑了出來,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卻還是憂憂地開口說道:「謝謝爺爺相信樺和言。」

祁喬林撫了撫她的手臂,「這個事不是爺爺,也不是你方姨,或是你,或是誰,相不相信的問題。顏顏,爺爺知道你的擔心和害怕,但是有些事無關乎外人的,順其自然吧。你現在手傷成這樣,明天還得模擬考,高考也沒多久了,我們作為大人也會擔心啊。所以啊,別再為他倆的事擔憂了。」

「我知道了,爺爺。」祁蕭顏將頭微微靠在祁喬林肩頭上,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地握著祁喬林,以此來安定自己的恐懼與不安。

而回到家的方樺被後面趕回來的方雨麗質問了一番,當他和他們說出了那番話,他的心就絕望了,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談起這個事。

「媽,我剛才說得夠清楚了,不想再重複,我好累,我想回房躺一會。」

方雨麗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此時,他的神色和那天晚上手臂被打傷回來後的一模一樣,甚至更甚,一副疲倦不堪之態,她想著困擾他的事應該是同一件吧。

她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問了,等下午要是去學校了再說吧。

早上放學後,姚言和連好姝、齊曉曼等人前往祁家看望祁蕭顏,面對大家熱情又急切的關懷,祁蕭顏哭了。連好姝等人笑話她那麼容易感動,也有人問她是不是傷口疼得,只有姚言知道她並非感動和傷痛,她是為了他和方樺的事而哭。

林瑾留了大家一起吃飯,只有姚言先離開了,出了祁家之後,他把方樺約出來。

方樺來到廣場,便看見姚言在那棵大榕樹下站著,他心慌慌地走向他,直到快靠近他時,他的心才稍稍落下,不管怎樣還是要面對的。

姚言一見到他就是關心,「你沒事吧?」

方樺搖了搖頭,「沒事,你們看完小妖了?」

「是啊,瑾姨留大家吃飯,我先離開了。班主任跟你瞭解情況了吧,你怎麼說?」

方樺沒直接回答他,反問了下,「他們說你被叫去,你怎麼說?」

「沒來得及說,接到你和方敏東打架的事,班主任就趕去找你們了。」

「言...」方樺遲疑了,「我...」

「你怎麼啦?」姚言忽覺有些不好的預感。

方樺重新看向他,神情閃爍了一會才開口,「言,我當著祁爺爺和我媽的面,否認了影片和照片,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