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酒樓在白沙城內是家不錯的酒樓。

在城中是家老字號。菜品不錯,服務公道。

適合老主顧,也適合新客人。

天有些陰沉,雨下的斷斷續續。凌君回在後廚的小門口往不遠處的小街看著。

南浦酒樓的後門對著一條僻靜的小街,街上乾乾淨淨,柳樹在街邊不遠的小河邊上鬱鬱蔥蔥,隨風飄舞。

雨霧裡成行的垂楊柳特別好看,霧氣繚繞,朦朦朧朧頗有覺些仙氣。

今天的客人不是很多。

在這樣有雨的傍晚時分,多少有些閒適,可以無所事事地看著黃昏的落雨,這樣的時光讓人說不出的愉快。

凌君回就這樣愉快地看著後門的小街,倚在門簷的邊上。

這樣愉快的傍晚,他想起了傅雁行。

他微微地笑了。

就在他心裡想要開出花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身著軍裝的人,從小街的那一頭慢慢走來。

那個中年人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牽著一匹栗色的駿馬,身後跟著同樣牽著馬的兩個隨從。

他們衣衫考究,都佩帶大明階位不低的軍刀。

看這身裝扮就知道這個人身份地位不凡。

凌君回默默地退了進來,輕輕地掩了門。

人竟軟了下來,連氣息都弱了。

他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撕裂的疼痛。趕忙找了個牆角,默默地蹲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心疾又犯了。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傅雁行能在他身邊。

能將他用力抱在懷裡,讓他的痛緩解一點。

劇烈的疼痛很快就將凌君回痛的有些神志迷離。

這種痛他知道,不會很久,不會要他的命,可是會痛,痛的他了無生念。

上次痛的時候,傅雁行在身邊,他記得很清楚,傅雁行的身上一股淡淡幹柏葉的香味。

那種香很淡,卻讓他念念不忘。

那天的傅雁行真好看啊。

躺在他的胸口真舒服啊。

那天,他第一次見傅雁行哭,雖然哭的剋制,他卻是能感覺到他傷心的氣息。

人在心疼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悲痛欲絕的傷心氣息是裝不出來的,也掩飾不住的。

這心疾有多少年了?是不是二十年了?

那天是不是也是這樣下著雨。一個陰雨綿綿的秋天,柳樹枝葉婆娑,林間新黃的落葉淺淺地鋪了一地。

也是一處柳林掩映的精舍,他站在窗戶外面,看著他青梅竹馬的師兄周自衡在窗戶裡面。

還有一個女子。

他的師兄和那位女子,同在一張雕花的床上,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