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東歌和東旺二人一路由冀州南部,沿冀州和兗州邊界的濁河,像東北方向出發。

不走不知道,一走嚇一跳。

本來我以為我剛來時的響鈴村就挺窮的了,沒想到,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我們走到每一個地方,都是先大體走一圈,觀察收集土質,分好土樣。

再奔府縣,找到縣令,以冀州知府名義,讓縣令召集各村村長。

如同對冀州城附近的村縣那樣,拿出每村的土樣,認真同他們分析,他們土中含量適合種什麼,如何種植怎麼能收穫量最大。

剛開始難免會有人認為我們是騙子,或是要賣種子,但越聽越是認真。

最後我說我會暫時提供他們免費的種子時,大家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又強調,我會記錄好發放種子的地數,收穫時按發放種子的畝數,市場的價格回收收購,如果不賣給我們也可以,種糧錢,必須要給。

免費給的,反叫他們心裡不踏實,如此一說,大家也都認可,合情合理。

隨後,我在縣中設簡易的聯絡點,在當地牙行買會識字的死契之人,記錄大家的問題,並在這裡發放糧種。

同時還在縣城門口,打上三王爺的旗號,施粥和饅頭,並宣揚三王爺愛民如子,且入伍有優待。

如有想入伍者,可在聯絡點報名,我們會派人來接引。

就這樣,走過了四個縣後,來到了濁河邊的蘭縣。

剛開始還可以,窮,但是最起碼穿衣弊體。

而蘭縣的人,大多隻穿短衫,短褲。

面對凜冽的寒風,有些村民直接穿動物的皮毛禦寒。

在縣城中,條件過得去的,能穿上不算厚實的棉衣棉褲。

更為糟糕的是,這裡滿是黃沙。

就連喝的水也是渾濁不堪。

我們住在縣裡最好的客棧。

東歌端來了煮好的茶水,還有牛肉拉麵,臉上的神色一言難盡。

「小姐,您先對付吃一口吧,東旺再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吃食,再買回來。」

我擺擺手道:「不用了,入鄉隨俗,既來之則安之吧,今天咱們溜達了一天,我看,這水,這面就不錯了。」

眼前的茶水和麵湯渾黃,好歹乾淨,今天去村中找土樣,在村裡喝的水,渾黃不說,碗底下盡是泥沙啊。

東歌嘆了一口氣。

我挑起麵條,大口的吐露了一口,今天餓了一天了,除了有些土腥味兒,味道還算可以以。

我抬眼看了東歌:「東歌,你別站著,快,再去端一碗,我們一起吃。」

「我不急的小姐,你先吃。」

我又吃了一大口,但突然間,感覺胃裡酸水上湧,直接沒有控制住,吐了出來。

因為吐的突然,鼻子裡也嗆出一根來,滑稽的掛在我臉上。

我難受的同時,又尷尬的不行。

東歌嚇得趕緊拿來痰盂,又端來茶水給我漱口,擦拭收拾。

「麻煩了東歌。」

「說什麼呢小姐,哎,真是,太委屈你了。」說著,東歌竟然掉了眼淚。

「我可不是金貴的人,剛才就是太餓了,吃急了,喝口水就好了。」

東歌又給我倒了水,我喝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