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差點被嚇哭了,連忙擺手:“我…我不知道啊,剛才那個蟲子被吸進瓶子了,但是他接著就躺在地上了,我什麼也沒做啊!”

孫老頭見其不像說謊,頓時收斂了幾分殺氣,滿臉凝重地湊上前來檢視。

一看之下,便愣住了。

“這…”

他先是看了看昏迷倒地的周凡,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屍,臉上的神色複雜至極,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胡良看著孫老頭臉上陰晴不定,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隨手把自己做了。

於是哭喪這個臉說道:“我剛才是鬼迷心竅了,我其實也是個本分的老實人,無端碰上這遭事,我真不是什麼壞人。”

孫老頭點了點頭,剛才胡良邪性發作,其實都是嬰飱作怪,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不想死的話,跟我走!”

他說這話,便一手拎起周凡,一手夾著女屍朝著遠處走去。

胡良哪裡還敢獨自留著,立馬爬起來跟了上去。

胡良走在後面,心下確實驚駭無比。

這周凡連同女屍兩個重物,就算是自己一個人都絕對搬不動,但在這孫老頭手裡卻像是輕飄飄的,連步履都是極快。

胡良一路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才勉強跟上。

高人!絕對高人!

沒走多遠,遠處依稀可見清水溝的村落,而半山腰上有一處棚屋,門半掩著,裡面隱約有些光亮。

孫老頭似乎輕車熟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推門而入。

胡良也跟著進去。

棚子不大,看樣子像是臨時用柴火搭建起來的,裡面空無一人,但總有一股腐臭的氣味。

仔細一看,胡良差點沒嚇得坐在地上。

原來屋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香案,而香案的正前方原本貢品的地方,此刻竟躺著兩具血淋淋的嬰屍。

那些嬰屍渾身赤裸,腹腔已經開始腐爛,白裡泛黃的東西連帶著裡面腥晦的渾物往地上滴落著,上面還附著著嗡嗡的綠頭蒼蠅。

“這是祭河神的,清水溝村民們也是沒辦法了,以為是觸怒了河神,這才祭了兩個娃娃。”

孫老頭一臉惋惜,他要是能早來也不至於發生這種慘事,“你去把兩個娃娃埋了,也算是給自己積點陰德。”

胡良一聽,頓時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想了想這反正就是自己老本行,立馬從包袱裡掏出傢伙式,跑到外面哼哧哼哧開始挖了起來。

一般而言,埋屍是要講究風水的。

但眼下這個節點,他只有在棚屋附近才放心,哪裡敢跑遠了,不然等會又跑出來一個什麼吃人的怪物,他可受不了。

所幸孫老頭見了也沒說什麼,似乎是預設了可以這麼做。

後半夜。

周凡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了過來,他只覺得自己腦袋發暈,使勁晃了晃問:“爺!我咋睡過去了。”

孫老頭還沒說話,就見一旁的胡良忽然驚叫一聲,整個人跑到角落裡面蜷縮起來。

“詐屍了!詐屍了!”

就見他一臉驚恐地指著女屍,幾人聞聲望去,果然那躺在席子上的女屍,這時候手指竟然微微顫動起來。

“鬼叫什麼!”

孫老頭喝了一聲,隨即上前用手探了探鼻息,皺眉道:“人有三魂七魄,這女娃後天竟缺了一魂一魄,沒有胎光屍狗,怪不得會夢寐假死!這種情況也算是罕見了。”

“剛才嬰飱把你一魂一魄吸走了,現在跑到這個女娃娃身上去了。”

後半句話孫老頭是給周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