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艾倒是沒什麼,她知道旅遊券的事情趙瑤已經上交了,她還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趙瑤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突地一下吼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馬工,做人哪有這麼做的?”

說完他心虛地轉頭看向了張勇。 @

張勇正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許小艾趕緊解釋道:“之前馬工是給我們送了幾張旅遊卷,後來趙瑤已經上交了。”

“上交?我怎麼沒收到?”

張勇的一句話讓許小艾傻了眼,她立刻轉頭看向了趙瑤:“你不是跟我說已經交了嗎?”

趙瑤此時囁喏著唇說不出話來:“我一直想交的,就後來事情多就忙忘了。”

張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件事情回去再說。”

許小艾明白了,趙瑤根本沒交,反而把旅遊卷私藏了起來,也就是說她已經接受了馬工給他的賄賂,那這下事情難辦了。

不過連她都被拉下了水,當時那個章可是她在現場蓋的。

許小艾細思極恐:“難道說這裡面水泥的用量真的有問題?”

果然馬工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時這個水泥的用量可是經過幾方都確認的,公章也蓋在上面了,怎麼能現在說不認就不認呢,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那個工程造價的老王,他就是雞蛋裡挑骨頭,他只是憑著經驗,就覺得我們肯定不會做這個事兒,根本就沒有證據。”

這時候警察一拍桌子:“你們別嚎了,現在的事情要等在醫院的病人恢復之後雙方再來對口供,你們其他人先回去吧,到時候隨傳隨到,留個聯絡方式。”

馬工面色慘白地看著警察:“那我們幾個呢?”

警察衝他翻了個白眼:“你們幾個打人的先行政拘留三天再說。”

這一場在工地和派出所的鬧劇就這麼草草地結束了,許小艾,趙瑤和張勇三個人回到了公司。

張勇把趙瑤直接叫進了他的辦公室,兩人談了快有一個小時。

許小艾在門口一直等著,看著趙瑤出來的時候面如死灰。

然後張勇讓她進去:“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水泥的用量到底超還是沒超?”

許小艾原原本本地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一翻。

張勇聽完之後:“也就是說,和現場監理確認的事情就是趙瑤去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有當著你的面打的?”

許小艾點點頭:“但是他當時回來之後說得很肯定,而且我看見也有第三方的簽字,所以後來就給他蓋了這個章。”

“我還是比較相信工程造價人員的話,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工程,造價比我們有經驗的多。現在只能說這裡面有貓膩可能還有串通,王工程師有一句話說的對,如果當時驗貨的時候就發現水泥的質量有問題,不可能糊了那麼多在牆上才能發現。這件事情還是我們處理的經驗不足啊。馬工他們估計也是因為看我們不懂,所以才忽悠我們。”

“這我真的沒想到,我還在網上看了有很多類似的案例。”

“你看的案例是不是有這樣的行為,但是具體都用了多少的量,人家並沒有說吧。”

“那當然,不同的專案的情況不一樣也沒有可比性,只是他說的相對合理,當時我們也沒辦法驗證。”

張勇嘆了一口氣:“還好今天沒出人命,否則我們這個專案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尾呢。”

“張總,還有一件事,那個旅遊券我當時不想收的,趙瑤說他們以前都是收下來交到公司。”

張勇點點頭:“剛才趙瑤說了不是你想貪,是他想貪,而他貪的不是這一點。他說以前都交到了公司,我已經查了記錄,十幾次他只交過來兩次。”

“趙瑤的事情後面再解決,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處理好,你代表公司去看一看王工程師,也請楚院長多幫幫忙,一定不能。

讓他再出什麼問題。”

“另外再找一家工程造價的機構,再來審計一次,多找兩家來對比,就能確定誰說的是真話了。”

許小艾心情沉重地出了張勇的辦公室,她現在最難受的就是和她並肩作戰的同事居然不敢讓人相信。

她路過了財富的辦公室,看見了陸良,直接走了進去,把陸良辦公室的門給關上,把整個的事件從頭到尾都說給了陸良聽。

陸良聽完之後沉默不語:“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趙瑤這個跟頭是栽了。”

許小艾激動地說道:“你說他作為業務部門,平時拿的錢已經這麼多了,他怎麼還在貪心不足,比我們後臺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人心不足蛇吞象,誰不希望自己的錢能多一些呢?而且房地產業務當中,和工程隊之間,因為很多事情過於瑣碎,無法真正的做到監督,只有特別懂行的人才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信託公司做開發商真是難為我們自己了,這次的事情發生了,也給公司提了個醒,可能後面的監管要更加嚴格。”

“那趙瑤會怎麼樣?”

“他很難說,位置肯定不保,估計在金融行業都混不下去了,還要看他貪汙的金額大小,公司是否會把他移送到司法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