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命運的黑白牌】

命運有很多張牌, 而我只是恰好選到了黑色的那張。

——風祭野見

最近的異能界很不平靜,一個普通的女人在橫濱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還拿走了所謂“書”的書頁, 這讓後來去的“組合”在當地發了很大的脾氣,橫濱市異能界的人花費了更多的代價,才讓那次的事件平息下來。

而一般人不知道的是, 那位黃金的王者在禦柱塔中特意下達了命令,徹底對橫濱擂缽街一事中的人進行處理, 哪怕事情的源頭是十四年前,也要對當初事件中的所有人進行追責, 不論你現在是什麼職位,是上升還是退隱。政治界陷入了一片混亂。

當然, 這件事對這個國家的普通人是沒什麼影響的。

牛馬麼, 總有很多事不知道, 但也總能渾渾噩噩地活著。一旦這火燒到了他們身上,就代表著這世界真的亂了。

當然,也有些牛馬根本不關注這些, 因為平常的生活就已經耗費了他們所有的精力。他們也對自己有著基本的認知, 知道日常生活雖累, 但也已是他們最平穩無波的選擇了。

就比如我。

是的, 大家好,我叫風祭野見, 今年29歲, 是一位快30歲的老大叔了,雖然活了這麼些年, 可事業依舊是一事無成。職業是在一家小銀行做個小組長,薪水也剛好能夠維持普通的生活, 不穿名牌,不開豪車,出行是一輛咬咬牙買下的小電驢,平日裡最多隻參加一些職員間的聚會,因為要有最起碼的社交。看見別人出門去旅行,心中也會生出羨慕,可看看自己空曠的錢包,只能回頭轉入到工作中去。

沒有女孩子喜歡我,也沒有男孩子喜歡我,單身一人住在租來的公寓中,每天除了上下班,不會有任何偏離路線的舉動。也不善於打扮自己,有人說我平日裡總是邋裡邋遢的,一件長款的大衣可以穿好多年,可我只覺得奇怪,衣服能穿就繼續穿好了,為什麼要對這一點進行挑剔,那人就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試圖改造我了。

其實我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喜歡變化的東西,他們追求自我,聰穎獨立,對事物有著自己特有的評價。而我,從小時候起就是這麼平凡普通,不是不想成為光鮮亮麗的人,可每一次嘗試總是失敗。我很羨慕那些萬眾矚目者,他們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無缺,可我每一次追趕,都無法追逐上“時尚”。後來我也認命了,大概,我就是這樣一個遲鈍的孩子吧……

糟糕,吐槽了這麼久,時間已經快過去了,再磨磨蹭蹭,今日份的考勤就別想要了。慌慌張張叼起一片吐司,“哐”的一聲關上大門,又匆匆忙忙地騎上自己的小車,向著銀行的方向飛速駛去。幸好今日的人流量不多,交警也很盡責,恰好讓我能在最後一秒中打上卡,癱倒在地上時,我長長地舒出口氣。

路過的女職員美月小鳥端著咖啡路過,見到我的模樣,她笑著打趣道:“早啊,風祭前輩,也就在每天的這個時候,能看到你活力滿滿的樣子了。”

我苦笑起來:“沒辦法,我也想要改變,可現在看來,這習慣是大概融入了骨子裡,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不要說喪氣話啊!”剛走到工作的地方,一個比我年輕一點的男子就湊了過來,他帶來了一些今日要辦公的檔案,矯健的動作下是青春健康的身軀,他滿面笑容道:“我覺得前輩其實很有能力,我進公司也是前輩帶的我,每次將事務交給前輩我都很放心,前輩總有一天會做出一番大事業來的!”

我瞳孔劇震,好奇怪啊,三輪未海君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是我的哪一點,不在表明我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社畜大叔?為什麼要這樣崇拜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做,日常的工作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完成,難道說日本現在已經這樣了,對於成年的男性前輩,恭維誇贊都已經需要上升到違心的地步了?聽說明年裡公司有人要晉升職位,能夠將職場經營到這種地步,你一定就是最佳的人選吧!

我還是趕緊離他遠一點吧,奮鬥的人和懶散的人還是不要湊在一起好了,只要隔得遠了,他一定就能夠洗清眼睛,看清楚我是一個多麼不可救藥的人吧?

我和另一位同事交換了下事物,去前臺做一些招待和文書的工作。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這家小銀行開業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也就是說,我還可以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進行休息和摸魚……

額,已經有客人等在這裡了嗎?

我細細地觀察,來的是兩個穿著一身黑的奇怪的男人,怎麼說呢,他們身上有著那種年輕人很欣賞的“酷”氣質,領頭的是一個有著一頭順直長銀發的很冷的男人,他頭上戴著一頂圓形的黑色禮帽,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夾著一根煙,雙眼正望向銀行的玻璃門外。另一個則是有些魁梧兇狠的男子,看到我過來,他將手裡的銀色手提箱往案上一放,冷聲道:“存錢!”

不好,這兩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那個領頭的銀發男將視線轉移了回來,刀子一般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我的周身。他身上恍似有一種格外冷冽的氣質,就如同是狩獵的食肉動物,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撕扯,咬斷人的咽喉。

我趕緊低下頭,連工作時間還沒到都不敢說,只想將事情盡快辦完,早點將這兩個煞星送走。幸好他們沒有催促,否則我只怕會越忙越亂,在這一刻,我十分後悔剛才與同事進行業務交換了。

“呵。”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銀發男在打量了我一會後,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語聲,其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我有些慌了,只覺得已經有一把槍抵在我的腦袋上了,我戰戰兢兢地做完這一切,然後頭也不敢抬地將手中的存單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