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憂是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林韶山打來的電話的。

她看了一下她媽的臉色,猶豫了一會,還是接起了電話:「爸!」

電話那頭,林韶山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現在人在哪裡?我讓老鍾過去接你。」

祝無憂詫異,頓了一下:「有事嗎?爸。」

「我來晉城了,待會見面再說吧。」

「那好,那麻煩鍾叔半個小時後來Lily酒店接我。」祝無憂又瞅了一眼她媽。

「嗯,掛了。」

掛完電話,祝無憂看著她媽,問道:「媽,你和爸最近還好吧?」

翁曉梅語氣冰冷,嘴角一扯:「男人沒有一個好鳥。必要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按進泥土裡,你爸也不例外。」

「我一直以為你和我爸情比金堅,沒想到你會這樣說他。」祝無憂的語氣中難掩失落。

翁曉梅冷嘲道:「或許曾經有那麼一段日子有過情比金堅吧。」

感情就像罐頭,也會有保質期,這話沒錯。

祝無憂轉頭看向車外,頓覺身心俱疲。

*

到了餐廳,祝無憂一眼就瞧見了林韶山。

一束冷光掃向了祝無憂,她的腦子一懵,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原地。

是他。

墨司寒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面色冷峻,身上彷彿有光,無比耀眼。

祝無憂眉心皺了皺,猛地攥緊手機,下頜崩緊走了過去。

「爸!」

林韶山滿面笑容地招呼她:「千語,你來了。」

他的手指了指對面,示意祝無憂坐到墨司寒的旁邊位置。

祝無憂的眼底閃過一絲煩躁的陰鬱之色,並沒有要坐下去的意思,只是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墨總。」

墨司寒好看的眉頭緊緊堆在了一起,冷冽氣息順著鼻樑一路滑到薄唇,綿延到兩頰輪廓,線條都是凌厲的。

祝無憂的不情願的表情令某人頗為不悅。

「千語,你站著幹嗎?」林韶山催促道。

祝無憂開口:「爸,我還是坐你旁邊吧。」

墨司寒的薄唇一勾,彷彿在等著看一場笑話。

今天林韶山的表現就像是賣女兒似的,這莫名的讓祝無憂覺得難堪。

相反,墨司寒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偶爾紆尊降貴,聽上幾句林韶山對他的奉承話。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林韶山對墨司寒的滿意程度幾乎快從眼睛裡溢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