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小青團已經在醫院呆了一個月了。

壞訊息是給孩子做骨髓移植的合適供體依然還是沒找到。

好訊息是墨司寒和祝無憂差不多已經適應了醫院照看孩子的生活,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身為律帝醫院的最大股東,墨司寒利用特權向醫院專門要了一間病房,做他的臨時辦公室。

臨時辦公室離隔離樓層不遠,且裝有監控螢幕,那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墨司寒就會第一時間跑過去。

大部分的時候,墨司愛總是一邊安靜的工作,一邊照看小青團。

偶爾,他會呆呆的坐在隔離病房外的長凳上,維持這樣的姿勢一下午。

通常這個時候,也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

祝無憂每隔一天會來醫院和墨司寒換班,兩人約定好了輪流照看孩子。

若是碰上孩子狀態好,祝無憂會跟孩子通話、唱歌、講故事。

若是碰上孩子狀態不好,祝無憂就會沒日沒夜地守著孩子,一坐就是一整晚。

漫長的夜裡,她總是孤零零坐在長凳上,或流淚或祈禱。

這些畫面自然逃不過墨司寒的眼睛。

每當這個時候,墨司寒會無比心痛地盯著監控螢幕中的祝無憂,陪著她傷心難過。

雖然她不會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默默地陪伴她。

一個月不長也不短,頂多也就三十一天。

可他和她的關係,早已經疏遠到無法同框的地步了。

並非墨司寒不想,而是祝無憂,根本就不想見到墨司寒。

即使兩人見面了,祝無憂也直接無視他,視他若空氣。

墨司寒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徒勞。

有人說過,生氣和失望是不一樣的,生氣只需要哄一鬨,失望是你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對一個的失望攢夠了,就不會再滋生出奢望這種東西來。

祝無憂對墨司寒大抵也是如此吧。

有時候,孩子會問:「媽咪,爸比為什麼沒和你一起來?」

祝無憂苦笑了一下,回答孩子:「爸比在工作,小青團要是想爸比了,媽咪幫你叫他好不好?」

小青團傷心地搖了搖頭:「見到了爸比,小青團就見不到媽咪了。」

祝無憂一時啞口無言。

原來在孩子的心目中,媽媽爸爸有沒有同框,很重要。

一個月前,他們明明是那麼得和諧,沒有任何違和感的一家。

短短的一個月裡,很多東西都變了,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人這一生大約會說8.8萬個謊,最容易脫口而出的就是沒事。

可嘴上說沒事就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