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曉梅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目光漠然且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男人墨司寒。

以祝家那點微薄的實力,若沒有高人在背後指點的話,他們斷然不敢來林公館鬧事。

祝賀山和祝威廉能找上門,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翁曉梅眸子裡閃過一絲精明:墨司寒這是要對她出手了嗎?

之前,墨司寒光是抓住了Lura這條線索,就讓翁曉梅深受其害。

江城的貴婦圈已經容不下翁曉梅,就連林家上下待她的態度也是大不如前了。以她目前的處境,就算她成天夾著尾巴做人,依然不受人待見。

不知為何,翁曉梅只要一想起墨司寒冷冰冰的面孔,心裡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原先以為墨老爺子無疑是墨家最難對付之人。

墨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她乾脆消失得無影無蹤,怕到連晉城都不敢回去。

直到今天,翁曉梅才知道實際上墨司寒才是那個最難對付之人。

他像極了墨老爺子,卻又比之更勝一籌。他手段陰狠、做事果敢,且有足夠強大的權勢令對手心生恐懼。

無論是從前的黃耀文,還是墨溫婉,翁曉梅都不覺得難對付,但唯獨這個墨司寒,她的確感到頭疼。

從某種方面來說,墨司寒無疑是一位手段高明的捕蛇能手,專捏蛇的七寸打。

好在,翁曉梅從來也不是吃素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容她有過多的思考,祝賀山已經迫不及待跳出來了:「翁小姐,不對,現在該改口叫你林夫人才對。」

‘林夫人"這個尊稱原本應該是無上榮光的,從祝賀山的嘴裡說出來,卻好似被玷汙了一般。

祝賀山狡猾地陰笑了一下:「林夫人不會是貴人多忘事,假裝不認識我們吧?即便不認識我們,我哥祝再陽你總該認識吧?好歹他以前是你的金主。」

情婦、金主、討債,這些字眼字字誅心,句句諷刺。

翁曉梅注意到了林韶山的臉上的細微表情似乎比之前更加黑沉了。

祝賀山和祝威廉這對叔侄組合,在圈內可謂是的臭名昭著。搖尾乞憐他們在行,敲詐勒索的本事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錢。只要林韶山相信了他們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能要到一點。

這叔侄倆,一個好色,一個貪賭,只配當依附他人的蛀蟲。

當年,祝再陽在翁曉梅身上的確花了不少錢。在他們的觀念裡,他們今天上門要債是一件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

「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翁曉梅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下,「你們祝家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翁曉梅這句話連帶著活著的死了的祝家人一起罵。

翁曉梅是何許人也?

見慣了大場面的她又怎麼會被這倆無賴嚇倒呢?

脾氣暴躁的祝威廉不甘示弱,指著翁曉梅的鼻子破口大罵:「翁曉梅,當年你明知道我爸已經有了我媽這個未婚妻,你還不知廉恥做人情婦,你是知三當三,臭不要臉!」

祝威廉不愧是混慣了的人,罵人的水平同樣不低。

翁曉梅憤怒地警告祝威廉:「閉上你的臭嘴!」

「我說錯了嗎?我冤枉你了嗎?」祝威廉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眼下,當真是狗咬狗,場面極度難堪。

林公館這樣在江城數一數二的地方,像今天這樣的粗鄙場面的確不多見。

林韶山只覺得他體內的怒火在不斷增加,對他們的耐心卻在不斷減少。

翁曉梅冷冷地笑了一下:「祝威廉,你又欠了哪個賭場的賭債敢跑到這裡來敲詐?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