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凌晨三點。

病床上的祝無憂臉色蒼白,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她的左手上插著針頭,懸掛在上面的輸液袋一點一滴進入她的身體裡。

墨司寒坐在床頭,握著祝無憂的手,時不時地看一下輸液袋,提醒自己不能睡。

自從前天晚上打不通祝無憂的手機開始,墨司寒就一直沒怎麼睡,此時他的身體已經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他一直在硬撐。

燈光下,墨司寒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唯有那雙眼睛滿是複雜,有擔憂、自責、悔恨。

墨司寒伸出手輕輕撫摸祝無憂的臉,看她的目光中全是溫柔,像極了忠犬。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憤怒,是他害得她又進了醫院。

不久前的恐怖記性又湧入了他的腦海裡……

酒店大床上,憤怒至極的墨司寒狠狠地折騰著她,直到她臉色蒼白,痛哭地捂著肚子喊疼。

雪白的床單上,那一灘殷紅刺激了墨司寒的神經。

鮮血是從祝無憂的下身流出來的,墨司寒慌張地抱起她,衝進了醫院。

醫生說是劇烈的床上運動導致的黃體破裂,還訓斥現在的年輕人只顧嗨不要命。

墨司寒雖然聽懂了醫生的訓斥,但他不作任何反駁。

他現在所有的心思全在祝無憂身上,只希望她能沒事。

好在,醫生說出血不算多,不需要做手術。否則,他的罪過就更大了。

……

凌。

祝無憂從迷迷糊糊地醒來,屋子裡窗簾是拉著的,光線有些昏暗。

她腦袋空了一下,一時分不清身處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空氣裡散發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祝無憂的右手掛著點滴,她還是很快理清了自己的狀況。

祝無憂的嘴裡一陣發苦,生理性的淚水一下子盈滿了眼眶。

都說很多事情只有一次和無數次的區別,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因為房事過度而進醫院了。

他總是把她弄得遍體鱗傷,總是如此。

時隔多日,從前那個冷漠無情的墨司寒又回來了。

這一次她不想原諒!

感情就是如此,織的時候一針一線,虔誠無比。

可心涼的時候,只需要輕輕一拉。

……

醫院走廊的盡頭,窗戶是開啟著的。

清晨的風裡帶著明顯的涼意,幽幽拂來,臉上毛孔彷彿都縮緊了,墨司寒抽完一根菸,頓時感覺腦袋又清醒了些。

有一會時間,他的眼皮子重得幾乎撐不開了,他不得不出來吸根菸提下神。

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墨司寒看到祝無憂已經醒了。

墨司寒的眼睛裡瞬間有光,第一時間跨到祝無憂的跟前,溫柔詢問:「你醒啦?哪裡不舒服?肚子還痛嗎?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一連串的連珠發炮使得祝無憂感到很疲憊,無視他的殷勤,她扭過頭,嘴唇緊抿。

「我給你倒杯溫水,你的嘴唇很乾。」墨司寒立即去倒水,送到了她嘴邊。

祝無憂兩眼一閉,兩行無聲的清淚瞬間滑落下來。

墨司寒眼神一怔,迅速壓制心臟的慌亂,握著她的手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