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又是無疾而終。

在這件事情上祝無憂犟得像頭牛,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墨司寒也毫無辦法。

轉眼,離熄燈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床上的祝無憂依舊閉著眼睛,乖巧的不得了。

墨司寒的心裡清楚她沒有睡,她只是習慣性在他來的時候一直裝睡而已。

墨司寒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站了好久,他的背影略顯寂寞,直到他站得腿都有點麻了,他才進了屋。

“今晚我就不在這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墨司寒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

臨走的時候,墨司寒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熱吻,像極了戀戀不捨的愛人。

這段時間的墨司寒偽裝得太好了,祝無憂有的時候會看晃眼,彷佛會在他身上看到從前那個墨司寒的影子,高大,溫柔,帥氣,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角。

但是,冷靜下來後,祝無憂提醒自己墨司寒不過是在演戲。至於原因,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如墨司寒這般身份尊貴的人,在外人看來,他多看祝無憂一眼,祝無憂都是中了彩票,更別說其他的。

這幾天,墨司寒對她關懷備至,柔聲細語,貼心呵護,祝無憂差點都想給他頒一塊好好先生獎。

可同一樓層的護士卻不這麼認為,她們總是有意無意在她面前稱讚墨司寒有多好。

祝無憂聽後只是笑笑:這或許就是圍城吧?

她見過暴戾時的墨司寒,也見過發情時的墨司寒,還有現在的墨司寒,這些面孔當中,唯獨最後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令她心裡發毛。

以前的墨司寒,他生氣了就朝她吼,對她罵,甚至手動,那都是明眼人看得見的,從不對她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但是現在,他的臉上掛著很假的微笑,比他發怒時還要滲人。

隱隱約約之中,祝無憂覺得他變了。有人說過,這個世界唯一的不變就是變。

看來變才是生活中的常態。

房門重新關上後,祝無憂睜開了眼睛,她抽出一張溼巾對著自己的手背擦了又擦。

不為別的,只為墨司寒的唾沫沾在她手上了,她嫌髒。

門外面,墨司寒的後背貼著牆根,他眼角的餘光不時地瞟向了裡面,將祝無憂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當他是細菌?

僅僅是這個想法,墨司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陰冷的黑眸射出一道寒光。

病房裡,祝無憂又是起來如廁又是大口喝水,與墨司寒在時的狀態完全兩樣。

“她果然在裝。”墨司寒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唇上勾勒出一絲尖銳的諷刺。

“很好。”

他的心底似有一股憤怒在湧動,他決定臨時給她來個驚嚇。

下瞬,墨司寒轉動門把手,毫無徵兆地開啟門闖了進去。

屋子裡,躺了足足三個小時沒動彈的祝無憂,穿著拖鞋在那做拉伸運動。

姣好的身材配上腫的像豬頭的臉,畫風奇怪又荒誕。

四目相對,屋裡的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

墨司寒裂開嘴巴衝她笑了一下:“還沒睡吶?聽護士說你晚餐沒吃多少,我突然想起來半夜你有可能會肚子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買點什麼?”

“不用,我不餓。”祝無憂爬上床,重新拉好被子蓋好。

墨司寒笑了一下:“那好,你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