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奮鬥了幾個晚上,頂著一雙熊貓眼的祝無憂終於設計好一幅自認為很滿意的婚紗設計作品。

祝無憂長嘆了一口氣:“好累呀!”

她隨即累趴在了桌上。

“嗡!嗡!”

剛眯眼沒幾分鐘,她的手機就響了,祝無憂不情願地抓起手機看了一眼螢幕。

電話是蘇半夏打來的,通常這個點打來電話,祝無憂猜測蘇半夏多半是來訴苦的。

說實在的,醫生這份職業除了經常加班之外,他們成天還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病人,時不時地還會遭遇奇葩病人的無理投訴等等,工作壓力也挺大的。

“喂!”

“無憂,我跟你講,今天我真是太鬱悶了!“電話那頭,蘇半夏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口氣霹靂啪啦說了一大堆。

祝無憂因為太累了,實在沒力氣說話,她只好一隻胳膊肘託著腦袋假裝在聽她說話。

通常這個時候,她這個聽眾只需要時不時地對著手機嗯幾下就夠了,其他時間該打盹打盹,該流口水就繼續流口水。

短短的五分鐘之內,蘇半夏這位“大話嘮”像饒舌歌手似的,嘰嘰喳喳說了一大段。最讓人佩服的是,中間還不帶停頓的。

祝無憂覺得蘇半夏說話的聲音,很像催眠曲,她差點就睡過去了。

突然,電話裡傳來一聲突兀的大喊聲:“祝無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啊!”祝無憂一個激靈,腦袋瞬間清醒了一下。

“無憂,我剛才怎麼好像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祝無憂擦了擦流到嘴邊的口水,矢口否認道:“沒有,我有在聽啊,你剛才說到哪了?”

“哦。”蘇半夏繼續抱怨道,“你說這件事能怪我嗎?一開始我就對那位病人講她那是假性懷孕,她非不信,一定說自己懷孕了。後來照了B超,她的確沒有懷孕,她當場就傷心地哭了。我理解像她那種不孕體質,懷個孩子是多麼得不容易,可我也做了我該做的,她怎麼能一轉臉就去投訴我對待病患態度不好呢?我太冤了我,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醫院裡什麼樣的人碰不到啊?你蘇大醫生又不是頭一回碰到奇葩病人了,犯得著為此這麼生氣嗎?要是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啊!”

電話那頭的蘇半夏嘆了一口氣:“唉!說的也是。你說這個社會有些人那麼想要生個孩子可就是懷不上,而有些人呢隔個一年半載就中招,還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你說那些她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上,也不能全怪女孩子,男人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為了享受某種愉悅,不願做任何避孕措施,等出了事,他又不願意對女孩子負責,所以你們這些婦產科醫生整天才會這麼忙的。”

“不和你說了,無憂。我這邊要去忙了,有空再聊。“蘇半夏就急急忙忙要掛電話。

“哦,你去忙吧。”

掛完電話,祝無憂的胃裡一陣翻滾,她捂著嘴巴衝進洗手間乾嘔了起來。

足足乾嘔了十分鐘,卻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直到想要嘔吐的感覺消失,她才臉色蒼白的從洗手間走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嗎?”祝無憂從洗手間出來還不到一分鐘,那種強烈想吐的感覺又回來了。

祝無憂一個箭步再次衝到蹲在馬桶邊乾嘔起來。

她的生理期向來不準,墨司寒不准她懷孩子,所以在避孕措施方面他們做得一直很周到。

保險起見,祝無憂開啟手機上查生理期的軟體,經過核對,這個月她的大姨媽確實沒有來。

不會……是有了吧?

隱隱的,她感到有些不安。

祝無憂仔細回想了一下最後一次墨司寒碰她,應該是那天她答應爺爺暫時不和墨司寒離婚的晚上。盛怒之下的墨司寒變著法折騰她,直到將她折騰進了醫院。

那天晚上的確沒做安全措施,但她記得事後她有吃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