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祝無憂的小臉面如宣紙,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墨司寒倒了杯溫水遞給她:“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

屋子裡寂靜無聲。

“用不著擔心,我已經替你安排了有名的專家。醫生說你這個病是心理疾病,需要進行幾個階段的心理治療。”

“……”

“醫生還說你可以回家了,跟我回去?”

“……”

“祝無憂,裝啞巴也得有個限度。”

這無聲的反抗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上,令他煩躁無比。

墨司寒望著那個對他裝睡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不想說話你就閉上眼睛睡一會,我在這守著你。”

祝無憂闔上雙眸,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的聲音甚是好聽。

祝無憂的內心一片淒涼:她突然覺得她就是他手上的風箏,線掌控在他手裡,無論她逃去哪,他只需要輕輕一拽,她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她以為他倆的故事已經到了最後,可現在她才發現只要墨司寒不說結束,她被會一直被困在爛俗的故事裡,和他沒完沒了,糾纏不清。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他,一定。

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興許是累了,墨司寒倒頭睡在了隔壁床上。

祝無憂轉過身,一雙眼睛安靜地盯著眼前那個熟睡的男人。

她在想,墨司寒究竟是天使?還是魔鬼?還是兩者的結合體?

她在想,像他這樣能把身體和感情分得一清二楚的男人,這輩子是不是都不可能對婚姻忠誠?

她在想,三觀呢?他的三觀在哪裡?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三觀早就碎了一地,蕩然無存。

墨司寒驀然睜開了眸子,四目相接,兩人一時都怔住了。

“睡不著?”墨司寒問。

祝無憂緩緩翻了一個身,沒有作答。

下一秒,床上擠進來一個人,一隻手臂從身後緊緊抱住了祝無憂。

“放開!”

低沉的聲音落進她的耳朵裡:“別動!我抱著你睡。”

“你離我遠點!”

祝無憂試圖將他的手臂從她身上扯開,這反而使他抱得更緊了。

兩人之間不小的動靜,使得這張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乍聽之下,略顯曖昧。

祝無憂實在沒力氣掙扎了,她只好鬆開手任由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