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一連下了幾天的雨,倒不是什麼傾盆大雨,就是陰雨綿綿那種小雨。溼冷的天氣,總歸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

早上,祝無憂接到了鄰居梅姐打來的電話,說是看見墨司寒和那女的出門了。

趁著他們不在家,祝無憂正好可以回去收拾行李。

謝過梅姐後,祝無憂匆忙打車到了西山別墅。

幸運的是大門的密碼並沒有改,祝無憂得以順利進到屋子裡面。

餐桌上,依稀留下了燭光晚餐的痕跡,這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墨司寒和他的白月光昨晚一起享用浪漫晚餐的畫面。

不愧為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天天都是情人節。不像她和墨司寒,任何紀念日對他們來說都沒有意義。

來到二樓,祝無憂推開進了房間,進門的一側,她的行李早早被人打包好了。

這對狗男女是有多麼迫不及待想要她走?也罷,有人幫忙收拾行李,她倒也省事了。

屋子裡的一切擺設照舊,和她第一次進來時並沒多大區別。

那時的她也是一個人揹著個包,拉著一個行李箱,走進了這裡。現在,她要走了,兩個相似的畫面幾乎重疊了。

最初,祝無憂踏進這個家的時候,她甚至連上樓的權力都沒有。那時的她被安排住在一樓的保姆房,像極了家裡的傭人而不是女主人。

後來,墨司寒辭退了所有傭人,拿她當女傭使,就好像她這個女主人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大概是在半年之後,墨司寒在一次酒醉之後,闖進了她的房間。那一晚,他緊緊地抱著她,嘴裡反覆叫著的卻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後來,祝無憂才知道那次意外是爺爺精心安排的,墨司寒不過是出於男人本能,對她做了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那時的她,很傻很天真。她一心想著,既然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想來墨司寒遲早有一天是會接受她的。

現在回頭想想,果然還是她太天真了。

有的男人,即使睡在身邊一輩子,心裡裝的依舊是其他女人,墨司寒就屬於這種。

飯,照吃,覺,照睡,可他愛的還是別的女人。

祝無憂的心突然覺得很空,就好像她伸出手拼命想要抓些什麼,但就是什麼也抓不住。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祝無憂輕嘆了一口氣,心裡反而覺得解脫了。

拉回思緒,祝無憂開啟抽屜一一檢查,確保屋子裡沒有落下她的東西。

她的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詞,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能帶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氣。

原來抹滅一個人的痕跡竟然如此簡單,原來人走茶涼才是人間常態。

關門時,祝無憂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曾經住了兩年的房間。

這間房間與隔壁主臥相比,面積小了好幾倍。但這裡承載了她太多的苦與樂,也見證了她那顆心從滿滿當當到一點點被掏空的心路歷程。

輕輕關上房門,祝無憂拉著行李箱朝前走去,行李箱底部的輪子滾過地面發出了咕嚕的聲音迴盪在屋子裡。

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一張照片瞬間吸引了她的駐足。祝無憂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選擇走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