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西山別墅

已是深夜,牆上的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整。

祝無憂剛一睡下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粗魯的踢門聲。

“咣噹!”

祝無憂如同鯉魚打挺一般坐了起來,全身的細胞跟著緊張起來。

床頭的燈亮了,映入她眼簾的是墨司寒如同雕塑般的臉,稜角分明,巧奪天工。今天的他穿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搭配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僅僅是站在那就好似從畫裡走出來一般。

這個外表完美,性格卻極差的男人是祝無憂結婚證上的丈夫。“隱婚”兩年,正常的夫妻義務沒少履行,可她還是怕他。

祝無憂喉嚨有些發乾,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墨司寒粗魯地拽她下床,朝她怒吼:“祝無憂,你做的好事!”

“你在說什麼呀?”祝無憂小鹿似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

墨司寒的唇角盪漾開一抹諷刺的意味,聲音涼薄道:“聽白醫生說今天你去醫院了?去的還是婦產科。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同我說的話嗎?”

“我……”祝無憂欲言又止。

墨司寒居高臨下審視著她,薄唇一抿:“祝無憂,你配懷上我的孩子嗎?”

他故意將“配”字說得極重,以此來侮辱祝無憂。

“司寒,你先不要生氣……”

未等她說完,墨司寒生氣地捏住祝無憂的手腕,彷彿要將她捏碎一般,不帶一絲憐惜。

祝無憂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晶瑩的淚珠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墨司寒目光陰鷙,咬牙切齒道:“我很生氣!”

祝無憂試著解釋:“司寒,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要不是今天白醫生打電話給我,你是不是以為你的陰謀就要得逞了?”墨司寒揪住她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人拎起。

祝無憂雙腳懸空,拼命解釋:“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那是哪樣?”

“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若不是我朋友提醒,我壓根就不知道我懷孕了。”

最近祝無憂的胃口不是很好,吃東西老是噁心想吐。朋友隨口提了一句“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祝無憂慌忙買來試孕紙一測,結果竟然出現了兩條槓槓。

祝無憂慌了。她特意請了假去朋友所在的醫院正式做檢查。不巧的是,剛到醫院祝無憂就碰到了墨司寒的私人醫生白醫生。

驚慌之下,祝無憂落荒而逃了。她本來還抱著僥倖的心裡,白醫生不會將在醫院碰見她的事情告訴墨司寒,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

“朋友?哪個朋友?你有朋友嗎?”墨司寒表情極為不悅,將她牢牢抵到牆壁上。

冰冷的牆壁硌得她後脊骨生疼,這股涼意一直涼到她心裡。

自打領證以來,祝無憂除去上班就是回家,壓根就沒有所謂的朋友。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說,即便有一天她出意外死了,估計連替她收屍的人都不會有。父親車禍離世,母親下落不明,身為祝傢俬生女,她向來孤苦伶仃。

至於公司同事,墨司寒不允許她和他們有過多交往,生怕他們“隱婚”之事被人洩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