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寒凶神惡煞般朝她衝過來,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叫她滾的是他,叫她站住的也是他,他到底想要她怎麼做?

“咚!”得一聲。

大概祝無憂是個紙片人,只不過被他輕輕一推,她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祝無憂的頭磕在門板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再抬頭時,一道殷紅的血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流了下來,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祝無憂的臉上已是血流滿面。

墨司寒整個人怔了一下,顯然他也被她這副樣子給嚇到了。

剛才墨司寒推她的時候,祝無憂的眉骨不小心碰到了門稜上,頓時鮮血直流,止也止不住。一滴滴鮮紅的血滴到地板上,濺成一朵朵墨梅的形態,妖豔而又奪目。

“現在你滿意了嗎?”祝無憂抬起幽怨的眸子看向他,眼神出離憤怒。

墨司寒的眉頭皺了一下,從胸口掏出一塊手帕扔給她:“我送你去醫院。”

祝無憂生氣地撿起手帕扔還給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墨司寒,你少在這假惺惺!”

他害她受傷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早麻木了。

墨司寒嗓音低沉:“別鬧,我帶你去醫院縫針。”

“我不需要。”

祝無憂“騰”得從地上爬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咚!咚!咚!”

“祝無憂,你給我出來!”

敲門聲如雨點般落下,足以說明墨司寒此刻的焦慮。可任憑墨司寒怎麼敲門,祝無憂就是不肯開門。

“不就是滾嗎?我滾就是了。”祝無憂從櫃子裡翻出行李箱,將自己的隨身物品一股腦全部塞進箱子裡。

她一邊哭,一邊收拾,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就彷彿在這裡多待一秒鐘,她都嫌多。

墨司寒惡魔般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祝無憂,你開門!”

“你走!我不要你管!”

“……”

門裡門外一陣沉默,有那麼一陣子,兩人隔著一扇門板誰也沒說話。

收拾完箱子,祝無憂拉著行李箱,情緒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房間。

這裡原本應該是她稱之為家的地方,可現在哪裡有半點家的樣子?冰冷,陰森,猶如冰窖。而門外那個稱之為丈夫的男人,罵她,打她,辱她,欺她,又哪裡有一點丈夫該有的樣子?

於她而言,這裡早已是地獄。既是地獄,她又有何可留戀的呢?

到頭來,這場婚姻帶給祝無憂的不過是數不盡的傷害和心灰意冷罷了。

淚水模糊了祝無憂的視線,流到嘴裡又苦又鹹,還摻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祝無憂笑了,她笑自己當初不自量力愛上墨司寒。她笑自己不該不管不顧跳入火坑,驀然回首,無論是身前還是身後,她早已沒有了退路,終究是錯付。

結束了,該結束了。祝無憂望著那扇門,終於決定要離開了。

突然,“嘭!”得一聲巨響。

墨司寒一腳踹開門闖了進來,他氣勢洶洶地拽著祝無憂怒吼:“祝無憂,你到底想幹什麼?”

祝無憂用力甩開他的手,回答他:“我在滾吶,不是你叫我滾的嗎?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墨司寒,請問我現在可以滾了嗎?”

墨司寒拽著她往外走:“跟我去醫院縫針。”

“我用不著你管。墨司寒,扮演完魔鬼,你現在又來扮演天使了是嗎?抱歉,我不會傻到再被你PAU了。”

祝無憂奮力掙脫他的束縛,只可惜她越是掙扎,墨司寒手上的力道就越加重。

“你放開!”

“你別鬧了行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