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吞噬與征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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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個?」
伊堂嵐咬牙切齒地盯著面前的兩個怪物。
「一人一個!」
雙拳握緊,蠍刃出鞘。
「我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一陣虛晃,伊堂嵐便已閃至那個古怪的男人頭頂,刀光閃動,男人不閃不避,立時被鋒利的刀影削開了一層頭皮,「如果我再次腦筋短路的話,別怪老子拖後腿!」
「戰便戰,死便死,人活一世要的就是痛痛快快,哪有這麼多廢話!」
俯身、衝刺,一記直拳結結實實地錘在女人的小腹上,同時猩紅的蠍刃瞬間劃破其皮肉,將程東狂躁的鮮血注入女人的小腹之中。
兩人幾乎在同時乾脆利落地抽身後撤。
黑刀收鞘,血藤入體。
一聲龍吟自男人的頭頂炸響,在短暫的延遲過後,鋪天蓋地的刀網在那男人的頭顱上方穿梭搖曳,不足片刻,刺眼的刀影便將那古怪男人的首級削成了一灘爛泥。
女人的小腹之中也應聲蔓延出無數猩紅色的血藤枝杈,狷狂霸道的藤蔓幾乎在男人頭顱被斬落的一瞬間,將女人的身體狂躁地撕成了兩段。
「我說了,不要挑釁【它】!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老人扶著滿是刻痕的牆壁不住地發抖,「那兩個人是他的使徒,你們得到的力量就來自裂縫那邊的恩惠。你們怎麼可能用它們的力量,徹底打敗它們自己呢!簡直是胡鬧!」
「老師,死了就是死了,沒什麼好說的。」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怪人,伊堂嵐一甩如瀑的銀髮,玩味地舔了舔嘴角,「再誇張的怪物我們也見過,如果不是我的腦子不夠清醒,用不著等到這傢伙來,我早就砍了這倆怪物出去了。」
「什麼是死了,什麼是活著?」
老人記得直跺腳,「我說過了,那只是生命的一種狀態!我對裂縫那邊的文明潛心鑽研了這麼多年,我知道那是群怎樣可怕的東西。它們在生死兩種狀態之中,彷彿找到了一種極其曖昧的平均值……利用我們的常規化手段,很難真真正正地將它們殺死!」
「牧師先生,您說的這點我特別贊同。」
程東緊跟著伊堂嵐的步伐,也朝著那兩句屍體走去,「生死無非是生命的不同狀態,但是或者也好,還是死掉也罷,我都不希望自己像是個畏首畏尾的懦夫。一次殺不死,那就兩次,兩次殺不死那就三次……到頭來無非是一個結果,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漆黑如墨的血水,沒有令人反胃的屍臭味,甚至聞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腥氣。那灘漆黑的血水更像是某種粘稠滑膩的膠水,伊堂嵐一手把著刀柄,好奇地俯下身子張望,甚至已經朝著血水伸出了手。
「別碰那些真菌!」老人在後面歇斯底里地警告。
堆積在暗門上的漆黑血水,一瞬間像是大洋深處捲起的萬丈狂瀾,張開其空洞的血盆大口瞬間便要將伊堂嵐吞進腹中。兩道孱弱的血藤在電光火石之間纏上了伊堂嵐的腰肢和雙臂,總算在其被黑血吞噬的前一秒鐘,將其拉回了人間。
兩個人跌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那團不停變化的骯髒的黑血逐漸匯攏於一處,像是隻沒有五官,更加沒有思想的軟泥怪。
被腰斬斷頭的兩個怪人,已經轉瞬之間變成了幅乾癟的皮囊,這圖案不停變化著形態的黑血,或許才是他們二人的真身。
程東和伊堂嵐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血藤翻飛,利刃出鞘。
「講個故事吧……」
炮頭木訥而低沉的呢喃在兩人的頭頂同時炸響,當他們二人回過頭來的一刻,炮頭那沉重的拳鋒已然砸在了程東的肋骨之
上,「你剛才編的那個故事,實在太糟糕了!」
令人牙酸骨蘇的【噼啪】聲,順著程東被雜碎的肋骨在其頭顱內轟鳴炸響。他只覺得自己的肋下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整個人就瞬間被那一記重拳捲進了風裡。
身後便是那漆黑造物不可名狀的巨口,在間不容髮之時,程東曾用盡吃奶的力氣,將渾身上下可以調集的血藤朝著四面八方射去。然而這一拳的威勢實在太猛,身體尚未完全復原的程東尚且無法一下子施展那麼多強壯的藤蔓保護自己,道道藤蔓在剛剛釘入磚牆的一瞬間,便被巨大的去勢重新崩斷,再被漆黑的巨口吞噬以前,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伊堂嵐的刀子嵌入面容扭曲的炮頭體內,而前者的胸膛,已經被那個死而復生的怪物打了個對穿。
結束了……嗎?
漫無邊際的黑暗,他伏在地上,顫抖,四面八法皆是語焉不詳的竊竊私語。
他苦笑著吐出了一口血沫,將支離破碎的衣衫從身上扯了下來,大大咧咧地把手***褲袋裡。
這就是地獄嗎?只是可惜,在死之前沒能真的給那個世界留下點什麼。
至少給公司留下個收拾不完的爛攤子也好啊,真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