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看到阿雅,陳天昊繼續埋頭工作。阿雅覺得很奇怪,陳天昊的周身似乎豎著冰川,不願意別人靠近。如果換成平常,她肯定不會打擾他的。可是,是陳天昊讓她去調查初見的。當時他熱切希望結果的眼神還歷歷在目,現在她回來了,是什麼事情讓他面對自己的老搭檔這麼冷漠?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初見。

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阿雅輕嘆了一口,還是決定原諒他了。

“我剛下車,就直奔你辦公室的了。”陳天昊抬頭,看見阿雅確實風塵僕僕,臉上也憔悴很多。這個與他共事多年的女人,有非常好的出生,卻放下身份來幫助他。商場如戰場,陳天昊從來只把她當男人來用。她出門在外這麼多天,他一定很累,很辛苦,只為了她的私事。陳天昊起身給阿雅泡了一杯咖啡。

“她離開了,”陳天昊把咖啡遞給阿雅,淡淡的。

“我說嘛,什麼事能讓我們程大董事長轉了性情。”雖然很累,但得意滿滿,她相信她可以給陳天昊滿意的答案。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喲,從我調查的結果來看,你的心上人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哦。”阿雅輕輕呷了一口咖啡。這是她的習慣,不管多渴,她總是保持優雅的形象。

“她口中的男朋友,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而且一直都處於分手的狀態。我問過她的同事,她們只知道她男朋友姓陳。我猜測她說的男朋友就是你。”阿雅微微一笑,一幅,“你想不想知道的表情。”

“所以他是為了我才去的丹城?”陳天昊急切地想知道為什麼。陳天昊根本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剛開始,其實我也不能理解,後來我查到了一個十萬塊錢的出入賬記錄。是給初見的,走的是私賬,是莊叔辦的,用的初見的名字。”阿雅頓了頓,“莊叔是跟了陳叔幾十年的老司機了,你也知道,他惟你的父親命令是從。”

這個事情陳天昊是知道的,初見就是為了那十萬塊,離開了他。“這我知道。”陳天昊沒有好氣地說。

“我覺得,她是為了這十萬塊錢一直躲著你。”阿雅說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陳天昊的心鬆動了。

“你知不知道,初見曾經跟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後來退檔復讀了。”阿雅接著說。

陳天昊的表情就如同六月天突然下暴雪,無比震驚。他搖搖頭,突然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在撕扯他的五臟六腑。如果說初見遠遁丹城,可能不是因為他,那麼她考上那麼好的大學卻退檔,根本就是為了他。他就這樣一直盯著阿雅,想從阿雅口中得到她退檔的原因。

戀人分手多得是,但是因為分手就不上同一所大學應該很少吧。更何況這所大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是她經過十幾年的努力才得來的。為什麼,她這麼輕易就放棄了?陳天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其中有關節。

阿雅搖搖頭,她也不明白。或許,這隻能問初見本人了。

“你不知道的是,這個錢現在還靜靜地躺在醫院裡呢。”陳天昊有些難以置信,“她從來沒有動過這個錢,那她為什麼要收呢?”

“你看看這個也許可以找到答案。“阿雅搖搖手中的檔案袋。

“還有意義嗎?”不管怎麼樣,她確實收了錢,而且在他想不計較這些過往的時候,她從他們的感情中退出了。

“看完才能決定有沒有意義呀。”阿雅看著陳天昊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眼前的陳天昊,一點也不像她眼裡的那個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人。他表現得畏首畏尾,在感情上他從來都像個孩子。

陳天昊從阿雅的手中接過檔案袋,十分沉重。他沒想到的是,阿雅給他的是一份病歷記錄檔案的影印件。急性心肌梗塞,急需手術。前面記錄很正常,都是一些服過藥的過程以及建議手術的記錄,可是陳天昊翻到最後一頁。“病人自行停藥,自行離開醫院送到醫院已經死亡。”陳天昊拿著一份死亡病歷的手還微微有一點抖。不對,阿雅為什麼讓他看這個。再看看名字,是初年。

“是初見的媽媽?”陳天昊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聲。

“沒錯,是她。”阿雅輕輕地嘆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怎麼忍心放下自己的女兒?”

陳天昊茫然地望著阿雅。既然有錢,她為什麼停藥,這等於自殺。他想起初見離開他的決然,想來她也知道這個事。還是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