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她的額頭撞上了什麼東西,反作用力推得她向後倒去。她還來不及尖叫,腰上就被一股力道勾住,整個人又彈了回來。

林千亦這才發現自己撞上了了一個人,抬頭與那人四目相對,林千亦不禁愣住了,對方竟然是許紓言。

許紓言鬆了口氣,眉頭卻依然皺著,他看見林千亦眼眶紅著,還以為自己撞疼了她,焦急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沒事。”林千亦掙脫開他的手臂,將內心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你怎麼在這兒?前兩天你總是請假,生病了?”

林千亦的關心讓許紓言難看的臉色有了一些緩和,他搖了搖頭,“沒有,我來探病。”

“誰啊?你家裡人生病了?”

林千亦記得許紓言跟著許知晴生活,許知晴忙的幾乎都沒有時間回家,不禁暗暗揣測生病的人可能是他的母親,不免有些擔心。

“不是。”見林千亦一臉探究的神情,許紓言猶豫了一下,深沉的眼眸中一瞬間閃過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最後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是一個……親戚。”

不是他媽媽就好,林千亦趕緊催促道:“哦,那你快去吧,天色不早了。”

“嗯。”許紓言點了點頭,見她沒有追問不禁鬆了口氣。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許紓言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被開了一道口子,彷彿即將就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胸口像是被幾根堅韌的繩索圍了起來,那些繩索錯亂交織成一張網,越收越緊,勒的他漸漸喘不過氣來。

“林千亦!”言語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他突然開口在背後叫住了她。

“嗯?”林千亦回身,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許紓言沉默了片刻,突然大步上前,站在林千亦面前,無比鄭重的說了一句:“我答應你,畢業我們就在一起。”

“啊?”許紓言的這句話完全把林千亦搞蒙了。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沒來由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可看他的看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不免有些心虛,吞吞吐吐的問了一句:“我……我沒對你……說什麼吧?”

“你不是和顧璟西打賭了嗎?”許紓言神情篤定,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林千亦,看得她有些渾身發毛。

“你怎麼知道的?”

林千亦滿腹狐疑,她和顧璟西打賭還沒兩天,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她也沒進行什麼動作,許紓言是怎麼知道的?

她驚愕也尷尬,畢竟這種賭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作為當事人,被一個賭注看破心思,並助力躺贏,林千亦真不知道該怎樣回覆他。

許紓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目光如炬的望著她,眼中徐徐燃燒的神情恨不得要將她融化了。

“你既然和他打了這個賭,就不能反悔,我說,我們畢業就在一起,你記住了嗎?”

許紓言的胸口輕微的起伏著,呼吸急促了許多。

他平穩的聲音不似往日的清冷,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慌張,從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出一絲顫抖。

林千亦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心中的震驚漸漸平息,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突然湧上心頭。

許紓言這是在幹什麼?

以他的腦子不會看不出,這只是她和顧璟西之間一個玩笑的賭約。而他向來冷靜,怎麼會還不等她實行什麼就乾脆的答應了呢?

他不會覺得被人戲耍了嗎?為什麼要幫她呢?

“許紓言……”

林千亦有太多問題想不通,她想問他,卻被許紓言堵住了話頭。

許紓言的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就那樣赤誠的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期望,“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記住,你是要和我在一起的,這是約定,你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對不對?”

許紓言眼中那股真誠而熱烈的期盼是裝不出來的,林千亦心中的陰暗處完全被他眼中的光照亮了。

“當然!”

林千亦下意識的回覆了他的問題,根本就沒有仔細的分析他說的那些話其中的含義。

她不忍再問出那些不值一提的問題,這一刻,她只是不想讓他失望,不想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好。”

許紓言緊繃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雖然他只是微微勾著嘴角,卻不難看出他心底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