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亦想問問他還疼嗎?

但是,她又覺得提起這件事,許紓言難免尷尬,估計他要麼是不答,要麼也是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千亦也不想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那麼緊張,就找了一個能吹捧他的話題開了口。

“聽說剛才比賽,你一槍中了9環,其他4槍都在10環上,成績竟然和意歡一樣。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你也練過?”

誰知道,原本還一臉淡漠的許紓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底的陰霾好似暴雨前的烏雲,黑沉沉的壓了下來。

“嗯。”許紓言沒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從鼻腔裡擠出了一絲悶哼,算是回答。

林千亦見他反應古怪,以為只是不樂意炫耀自己的成績,也沒多想,依舊興致勃勃的接著話:“嘖嘖嘖,真想不到,你們這些搞藝術的,竟然還喜歡這個!顧璟西輸給你一定氣壞了。”

“他沒輸。”許紓言的聲音有些沉悶,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過,這也正常,許紓言本身就不愛笑,眼角眉梢都是無慾無求的冷淡,身上永遠都是一副憂鬱藝術家的氣質。

林千亦不解,“他沒輸,領獎的怎麼是你?”

許紓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沒有作聲。

“許紓言?”林千亦知道他聽見了,只是不想回她的話,她不禁有些鬱悶,有些不滿的促催了一句。

許紓言依舊不做聲。

“許紓言?”林千亦望著他的臉,提高了一些音量,語氣裡明顯有了不耐煩。

許紓言轉頭看著他,如墨的眸子裡滾動著波瀾,像一片廣闊的汪洋,深不可測。

林千亦眉頭微皺,“我又得罪你了嗎?”

許紓言目光下移,瞥見了她右肩上的一抹淺淡的紅色,眸光一顫。

他沉著目光似乎在思忖著什麼,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淡然的回了一句:“別說話了,跑步吧,儲存體力。”

“呵,嫌我吵?就會裝高冷!”林千亦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再跟他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千亦明顯感到自己的體力飛快的下降著,甚至有些不支了。

她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卻依舊維持著跑步的姿勢。

只是,一種來自心理深處的疲倦和無力,如同暴雨一般侵襲著她的神經,她的肢體和骨骼都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

失重的感覺襲來,林千亦一步踩空,雙腿跟著軟了下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挽住了她的手肘,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林千亦側頭,是許紓言。

許紓言扶住了她,眼睛裡閃爍著擔憂,“你哪裡不舒服?”

林千亦的呼吸有些粗重,一張精緻的小臉有些蒼白,就連原本紅潤嬌嫩的唇瓣也白了,看上去十分虛弱,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掙開許紓言的手,理順了一下氣息,擺擺手,“沒事,就是中午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