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聞聲望去,看見時揚走了進來,只一眼,她便淚如雨下,總覺得現在看的每一眼都是最後一眼。

“你怎麼來了?”

洛枳用手背把眼淚抹掉,時揚來到病床前,握住她的手說:“我找不到你,就去找了袁渡渡,她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

洛枳低下頭,醞釀了半天才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時揚不忍,將洛枳擁入懷中,“要說對不起的是我。”

洛枳撲在時揚的懷裡將這幾天堆積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對不對?”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卻又要安排遇見!”

此時此刻洛枳心裡被填塞了太多情緒,不管是哪種,都有可能讓她的神經崩盤。

時揚抱著洛枳,眼圈泛紅。

“…”

洛枳哭了一會悲傷慢慢被衝散一些,她退出時揚的懷抱。

過了一會,洛枳感覺沒有那麼難過了,她對時揚問道:“你爸醒了嗎?”

時揚搖頭:“最近會安排手術。”

洛枳低下頭,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家人一定恨我了吧。”

時揚沒有吭聲,但沉默就是答案。

洛枳有些心疼地把手撫上時揚的臉:“讓你為難了。”

時揚如鯁在喉,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來了。

洛枳理解這種難過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慢慢地把頭靠在時揚的肩膀上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想如果你爸爸媽媽喜歡我,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已經可以商量領證那天要穿什麼衣服了。”

“時老師,你應該不知道我在大眾點評上偷偷收藏了一家專門拍結婚證照的商家吧。”

洛枳一邊說一遍在時揚看不見的地方流眼淚。

“還有,我還想和你不顧一切的逃離,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吧,細一想,這是多不現實的一件事。首先,沒有人會不認識你。其次,就是我們如果真走了,怕是這輩子都要揹負傷親的罪名吧。”

時揚點點頭,把洛枳摟的更緊了。

“小枳,我想說如果要分開,我希望也只是暫時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