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炸雷滾滾,巨大的樹狀閃電照亮了大地,狂風捲著地上的沙粒呼嘯而過,豆大的雨珠傾盆而下,打在人們的身上隱隱做痛。

路上零星的行人抱著頭向家的方向跑去,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孩,在鳳都的城門下躲雨,雙眼沒有半點兒光彩,彷彿失去生機的玩偶,看著漆黑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狂風混雜著暴雨將禹菲身上的煙味吹散殆盡,黑暗中的攻擊戛然而止。

張青玄本想就這樣繼續趕路,可發現懷中的禹菲微微發熱,決定找個地方先行避雨。

禹菲的身體太差了,剛剛淋了些許雨滴,身體就起了反應,張青玄知道若是繼續趕路,禹菲的傷勢必然惡化,他環視了四周,看著無視自己的守門衛兵,知道這些人不會發現他們。

為了防止鳳容的人出現,張青玄帶著禹菲故意躲在了城門外的酒鋪下,此時的酒鋪已經空無一人,掌櫃坐在櫃檯後,似乎在清點今日的營收。

張青玄大搖大擺的走進只有三張桌子的小小灑鋪,隨便尋了一張桌子將禹菲放下,讓其做好,脫下自己的外衫批在禹菲的身上後,轉身走向掌櫃,輕輕抬手,迅速的奪去了掌櫃的意思。

正在撥動算盤的老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就趴在了桌子上,這一幕在外人看來,是老闆太累了亦或是太無聊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然而這一切都被在城門下躲雨的小乞丐看在了眼裡,他不明白老闆為什麼沒有看見那兩個人,也不知道老闆死了沒有,但是他知道現在那家店無人看管,正是找尋食物的好機會,站起身,緩慢的走向小灑鋪,任憑雨水打在他瘦弱的身上。

禹菲的頭越來越痛,身體也開始發冷,她知道自己著涼了,可是城門邊的灑鋪實在太危險,她擔心鳳容的人找到自己,倔強起身,讓張青玄繼續趕路。

張青玄看著臉色越發不好的禹菲,伸手探了禹菲臉頰的溫度,眉頭緊皺:“你發燒了,趕緊坐下,我去弄點熱水!”

“可是,這裡,鳳容他!”禹菲有些擔心,可是不知為何提到鳳容這兩個字,心會難受。

“放心吧,他們早就出城了!”張青玄提著水壺,拿著碗,讓禹菲不要擔心。

“你怎麼知道?”

“他身上的味道特殊,出城門時,我聞到了殘存的氣味,而且這裡也有一些,還有老闆面前的那定官銀,說明他們已經來過了,一時半刻不肯在回來。”張青玄將水倒入碗中,遞給了禹菲。

禹菲接過水碗心中吐槽,【你是警犬嗎?殺手們都聞不到我的味道了,你還能聞到他身上那麼淡的香味?】

“你,為什麼想讓我帶你離開?我覺得解釋清楚會更好!”張青玄看著禹菲忽然轉變了話峰。

這讓禹菲有些措手,雙手捂著溫熱的水碗,看著桌上的紋理,緩緩開口:“因為我是膽小鬼,我怕他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我害怕面對,所以選擇逃避。”

“你倒是挺誠實。@·無錯首發~~”

“不是誠實,是軟弱,我以為來到這個世界的我會不一樣,但事實證明,我還是那個膽小鬼,因為怕,所以逃避,因為怕,所以問不出口,假裝相信!”禹菲忽然想起現世中她發現了小智出軌的蛛絲馬跡,但是因為太過害怕,她沒有明說,甚至欺騙自己,要相信他,他不會背叛,一定是自己多疑了,然而老天總會是在你抱有希望時給你絕望的一擊。

“你不相信他?”

“不是不信,而是我猜不透上位者的心思。”

張青玄看著禹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乾脆先放下這個話題,問道:“跟我回暗語閣後,你打算做什麼?”

禹菲看著張青玄,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時有些大腦宕機,良久才緩過神來:“是啊,我怎麼能被兒女情長耽誤了復仇大業啊!”說完禹菲抬起頭,看著張青玄,眼神認。

真語氣堅定:“我要為這個世界的我報仇,我要去了斷我上個世界的孽緣!”

“需要我幫你什麼?”張青玄調查過這個世界的禹菲,也知道現在的禹菲與這個世界的禹菲經歷了相同卻又不同的事,明白現在的禹菲之所以會逃避鳳容,也是因為她內心深處的傷從未好過,既然如此,他要幫她療傷,至於泊崖的真實身份以後找機會再說。

而且張青玄有私心,雖然禹菲說自己非常喜歡鳳容。

但保不齊兩人一起共事後,日久生情,禹菲發現了他的好,他就能名正言順的上位。

禹菲不知道張青玄的心思,她一直以來將張青玄當成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對於同為穿越者的信任以及初次見面時的好感,她與張倩玄下意識的走的很近,甚至在一起時,也會相對的放鬆。

“伐骨!”禹菲目光炯炯,良久說出這兩個字。

張青玄知道禹菲心意已決,雖不忍卻也沒有拒絕:“伐骨需要花家人。”

“所以,你能不能去把花娘還有德福給我拐來。”

“花娘自採藥後就沒了音訊,我會派人去尋,德福的話,我這就給你帶來!”張青玄說完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禹菲喊住張青玄,走到櫃檯前,拿起掌櫃的筆,尋了一張白紙,不知寫了些什麼,遞給張青玄後:“這個送到王府我的房間吧。”

“給他的?”張青玄接過摺好的紙,知道這個是給鳳容的,看起來她還是放心不下他啊!

“嗯!”

“你還真把我當跑腿啊!”張青玄有些酸澀,不過他這算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