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容給自己搬來一張椅子,坐在禹菲榻側,小心的擦拭著禹菲臉上的汗水,正要重新換盆清水之際,帳中便進來二人。

來者不是別人,而是皇帝和聞公公。

皇帝看了眼鳳容,就讓鳳容給自己找來一個椅子,坐下了。

而聞公公手中提著一個碩大的錦盒,恭敬的遞給了鳳容:“王爺,這是皇上送您的。”

鳳容看向皇帝,單膝下跪,行禮謝恩,不解的詢問:“豸獸是聞公公收的,為何要贈與孩兒?”

皇帝坐在帳中的椅子上,看著鳳容,並沒有讓鳳容起身,說道:“朕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封你為攝政王。”

鳳容震驚抬頭,看著座椅上的皇帝,聞公公在鳳容耳邊輕聲解釋:“帳外已無人,皇帝來此也無人知曉,還請王爺放心!”

鳳容這才鬆了口氣,直接起身,走到皇帝的面前,看著皇帝遲遲未語。

皇帝輕嘆,看向與自己如此相像的鳳容,眼中溫柔流露,好似尋常人家的父親般,拉住了鳳容的手:“容兒,是朕讓你受苦了!”

為何皇帝會對鳳容如此態度,這還要從兩日前說起。

兩日前的深夜,皇帝寢宮····슷

皇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終於起身,看向聞公公,似乎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般對其說道:“聞聲,將容兒給朕帶來,注意,不要讓人發現!”

聞公公點頭離去。

此時的鳳容正在禹菲的房間,心急的看著昏睡的禹菲,命令花娘全力清除餘毒,天亮之後若禹菲不醒,花娘提頭來見。

自己則起身,說要去地牢,詢問周家人毒藥的配方,以便派上用場。

將禹菲託付給花娘後,鳳容帶著子衿向王府地牢走去。

二人還沒走到地牢門口,便被行蹤詭秘的聞公公攔下。

子衿下意識的護在鳳容的身前,卻被鳳容冷聲呵斥,犀利的眼看向聞公公,語氣有些冰冷的詢問:“不知聞公公深夜大架,本王還真是有失遠迎啊。”

聞公公對於鳳容的態度不以為意,行禮躬身:“王爺不必戒備聞某,皇上深夜有請!還請玩意移駕!”說罷就要帶著鳳容離去。 @

子衿並不知道皇帝要做什麼,但知道,聞公公並不是善茬,身型一晃擋住了聞公公,戒備的看著對方。

鳳容也是一動不動,心中猜測著皇帝的意思。

聞公公見二人的架勢,再次躬身行禮,微笑回應:“想必王爺已經知道,這麼多年來皇帝為何這般對你,既然知曉真相,不如隨老奴走一趟,徹底劃去心中疑惑,可好?”

鳳容的瞳孔縮了縮,瞬間恢復鎮定,微微點頭,命令子衿去審問周家人毒藥的事,自己隨聞公公隻身前往皇宮。

鳳容到達皇帝寢宮時,皇帝已經等待多時,看到鳳容開門見山的說道:“容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鳳容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不知道回答之後皇帝會如何對待自己,最終選擇了沉默。

皇帝知道鳳容的謹慎,沒有責怪,看著鳳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的生母是先皇后,容恬。”

皇帝似乎透過鳳容看到了他人,繼續說著:“朕與恬兒兩小無猜,私定終身,朕登基後便封恬兒為皇后,幾年後,恬兒懷孕,可就在產下你的當日,恬兒被歹人下了毒,恬兒求朕保住你的性命,而自己卻選擇了離去。”

皇帝起身,走到龍床邊,看著床頭掛著的香囊,心中悲痛:“朕為了保住你,只好讓清明尋來後宮中與恬兒幾分相似的袁妃,用秘術篡改了她的記憶,將你託付給了她,為了不讓眾人懷疑你的身份,朕將尚在襁褓之中的你,送到了歐陽先生的手中,成為他的關門弟子。”

皇帝轉身,重新看向鳳容,繼續道:“可即便如此,朝中仍有懷疑之聲,於是在你八歲。

的時候,朕狠心將你丟入軍營,為保你不受軍中欺凌,朕將軍務大權交於你手,但朕顧及你尚且年幼,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只好用你的假母族牽制與你,如今你以能獨擋一面,也有你自己的勢力。”

還沒等皇帝說完,鳳容沉不住氣了,行禮說到:“父皇深夜招兒臣前來,就想跟兒臣說這些嗎?”

皇帝沒有怪罪鳳容打斷自己,語氣溫柔的詢問鳳容:“你可怪朕?”

鳳容看向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皇帝,輕輕搖頭,他已經調查出大半自己身世的真相,知道皇帝有多麼的看重自己,可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苦也是實打實的吃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愛自己的男人,卻也無法再去恨他。

皇帝看著鳳容的表情,知道這孩子對自己還是有怨氣的,但並不介意:“如今朕將實情告知你,也是希望你能坐上朕的位置,朕不想將朕親手打下的江山贈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