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施蘭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位莫醫生在刻意迴避她。

刻意,既是有貓膩。

她一定會留下來查清楚!

厲北傾見她堅持,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我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你查不出真相,就趕緊回寧城。你一個女人在這深山林裡待著,我不放心。”

施蘭點點頭,“好,謝謝北傾大哥。”

她很清楚厲北傾為厲北堯所做的一切,所以她更不能辜負他的囑託。

“北傾大哥,你回去吧,你還要照顧大嫂,這裡交給我。”

厲北傾點點頭,“剛才我讓人在附近找了一個可靠的人家,你先暫時住在那家人屋裡,電話你留著,保持聯絡,一旦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

兩人走出外間時,施蘭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莫南,可他頭也沒有抬,正心無旁騖地給病人看病。

雖然他死都不承認自己就是厲北堯,可施蘭看著他的側臉,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走吧。”厲北傾催促了一句。

施蘭這才依依不捨地斂回了視線,和厲北傾一同離開了。

等他們倆一走,莫南才抬起頭來,望著他們背影的目光若有所思。

“莫醫生,您的藥方子開好了嗎?”女人的輕喚聲令他神情一震,這才回過神來。

低頭一看,手中握著的鋼筆竟然杵在原地,頓出的墨水染花了整張紙,他愣了愣,趕緊抬頭給眼前的病人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重寫一次。”

隨即,他皺眉撕掉了手中的那一頁,揉成了一團後,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而他臉上少見的一抹焦躁,還是落入了云溪眼底。

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給下一位病人處理傷口。

………………

厲北傾給施蘭找的那戶人家,屋主姓王,是個五十多歲的農婦,大家都叫她王嫂。

王嫂家的小院還算乾淨整潔,一溜的泥瓦房大概有四五間,最重要的是這是離莫南那幾間泥瓦房最近的一個小院了。

說是最近,相距也有數百米,山裡大多都是小路,步行大約十多分鐘吧。

王嫂家裡除了她,就兒子兒媳和一個孫子,前些年兒子兒媳去市裡打工,就把孫子也帶走了,現在家裡就她一個人。

王嫂是個很熱情的人,施蘭一進門,她就拉著她噓寒問暖。

安置好住宿,王嫂趕緊又去張羅飯菜,自己將最大的一間主屋倒騰倒騰,換上壓箱底兒的床罩褥子給施蘭休息。

堂屋的燈光有些昏暗,大概是為了節約用電,燈炮兒的瓦數有點兒低。

施蘭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裡,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過農村,一時間不太適應。

加上,現在剛入冬,大山裡更顯得陰冷,她便搓著手坐在矮小的土凳上,側頭看堂屋中間的一副財神畫像。

“快來,喝碗熱茶暖暖身子。”王嫂招呼道。

“謝謝您了,王嫂,真的很麻煩您。”

“哎唷,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個泥瓦房啊,除了過年的時候,兒子兒媳帶著孫子回來住了十天半個月,平時都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