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性的親吻之後,厲北堯遲遲移開了唇,深邃的眼神直盯著她的臉,好像她做錯了事一般。

被他陰測測的臉嚇到了,施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驚得頭髮皮麻。

“幹嘛這麼兇巴巴的啊?”她嘟囔了一句。

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撅了一下嘴,用力地推開了厲北堯,故意板著小臉,抗議道:“我出手幫你說話,你倒好,還一副我做事的表情……哼,幾個意思嘛!”

厲北堯氣:“如果我不是剛好及時趕到,你就要挨下那個人的一巴掌了,知道嗎?!”

她一噎,轉瞬又嘟囔了一句,“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施蘭氣昂昂的話裡,少了幾分的力道,是被厲北堯瞪得軟了下來。

不過,她很快又硬著頭皮說:“你放心,不會有下一次啦。就算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對方得逞的,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聞言,厲北堯更怒了。

“還敢有下一次?”

“……”

“你應該慶幸,今天那個病患家屬是隻身一個人過來找我麻煩。如果我沒及時趕到,還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整你!”

什麼準備和底氣都沒有,她就什麼都不怕,勇往直前了?

施蘭一怔,撇了撇嘴,“我倒是沒想那麼多。”

“所以我才說,今天是你運氣好。”他不希望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厲北堯繃著一張冰山臉說完,大手一伸,又把她緊緊地扣在了懷裡。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施蘭其實心裡挺暖的。

可是,她臉皮薄,不習慣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親親熱熱,被一眾看客觀瞻。

“好了啦,以後我不強出頭了,行嗎?別抱我這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一邊抗議,一邊輕哼了一聲。

厲北堯這才鬆開了她。

雖然是鬆開了她,可厲北堯還是輕捏住她的下頜,額頭抵住她的額,一雙滿是黑色漩渦的眼睛,凝視著施蘭的面容。

每次一看到他露出這種眼神,施蘭就開始心臟加速,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無底洞。

“厲北堯,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央求著,聲音像做錯事情的小貓咪一樣弱弱的。

“記住剛才你自己答應的話,以後不要以身犯險,明白了嗎?”他問。

“嗯,知道了。”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臉上揚起笑容來,“厲北堯,你可以不生氣了嗎?你不知道,你生氣起來,額頭上就皺皺巴巴的,好像小老頭。呵呵。”

末了,她還笑起來。

厲北堯本來是沒皺眉,聽見她說自己像‘小老頭’,就不高興了。

“你說什麼,我像小老頭?”

他故意沉下臉來,以嚇唬她。

施蘭卻不怕,依然笑著,甚至不怕死地伸出手來,捧起了厲北堯的俊臉,“你看你,真的越來越像老頭子了!哈哈哈——”

她是故意的,他剛才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可怕,也好醜啊,還是逗他笑一笑吧。

厲北堯沒蹦住,忍不住笑了,原本冰冷迷離的眼眸裡,滿是柔情。

他是剛硬,不過在她面前全化作了溫柔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