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綁匪一直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蘇漫漫晚上只睡了幾個小時,後半夜一直是迷迷糊糊,心神不寧的,醒了很多次。

這樣導致的結果是,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

她早上起來後,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失神地坐在後花園的鐵質雕刻長椅上,望著一整個花園,腦袋裡全是喜寶的影子。

厲老太太杵著柺杖走出來,見到她這副樣子,心疼的很。

她輕拍了拍蘇漫漫的手背,安慰道:“別急,漫漫,北傾已經讓人去找了,喜寶一定會回來的。”

蘇漫漫笑了笑,低低地說:“奶奶,我很後悔,如果我當時叫上北傾一起,又或者再小心一點,或許喜寶現在就不會出事了。”

厲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你別想太多,這不是你的責任,要怪也是怪綁匪。”

“可是我是他媽咪呀,我沒保護好他。”蘇漫漫疲倦地說。

“你別想太多了。”

情緒上的劇烈波動,讓蘇漫漫覺得極度疲倦。

她靠在沙發上,沉沉閉上眼睛,視線的盡頭是一片黑暗。

或許是精神上的自我保護,她最終還是支撐不住,毫無知覺地睡過去了。

厲北傾從宅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老太太打算脫掉外衣給蘇漫漫蓋上。

“奶奶,還是我來吧。”

他趕緊走過去,扶住蘇漫漫的身體。

厲老太太憐惜地看著蘇漫漫的睡臉,說:“這丫頭昨晚上沒怎麼睡好吧,可別把身體熬壞了。北傾,你抱她回去睡一會兒吧。”

“好的,奶奶。”

厲北傾彎腰將蘇漫漫抱了起來,一步步走回房間後,將她輕放下來。

他替她蓋上了一條毛毯,輕輕掖好。

一時間,卻沒有將手收回,觸到她的臉頰。

觸手溫軟,十分溫和。

厲北傾就坐在她身邊,同她一樣慢慢閉上了眼睛,心底似乎也有一個聲音,脆弱的,茫然地。

他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正在發燒,不禁蹙緊了眉頭。

他輕手輕腳翻身下床,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給厲北堯打電話。

“喂,北堯,是我。”

厲北堯和施蘭從老家回來後,兩人都在加班,所以對家裡發生了大事毫無所知。

厲北傾也不打算告訴他們,他們已經很忙了,何須再為家裡的事擔驚受怕。

不過,現在蘇漫漫發燒了,他不得不找厲北堯求助。

“北堯,漫漫在發燒,你能不能給她開點退燒的藥?”厲北傾低聲說道。

“嫂子發燒了?那你稍微等一下,正好我快下夜班,馬上就回去了。”

“好。”

這邊厲北傾剛掛了電話,助理郎越就打電話過來了。

厲北傾正等著郎越的調查結果,這會兒看見螢幕上顯示他的電話,就立馬接了手機。

“喂,郎越,有訊息了?”

“是的,厲總,我們已經查到那個辦假牌照的人,昨晚連夜找到他,並查到了找他辦那輛黑車假牌照的作案人!”

厲北傾抿緊了唇瓣,屏聲靜氣繼續聽著郎越的彙報。

“經過核實,我們查到那個作案人叫熊志斌,是一輛二手車市場的修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