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筱雅的瞳孔覆蓋上一層震驚,擱在大腿上的右手慢慢地蜷縮,逐漸握成一個拳,再緩緩鬆開,掌心多了一點冷汗。

“原來,你是真的想離婚啊……”

哪怕她以死要挾,他也要離婚?

厲筱雅的嘴角忽然扯出一個冷笑來,質問道:

“江雋逸,你告訴我,當初你跟我結婚的,有沒有一點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江雋逸閉上眼睛,語氣沉重:“筱雅,你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康復之後,我們再慢慢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已經打定主意跟我離婚了,不是嗎?就算我求你談一百次,一千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對嗎?”

厲筱雅收斂笑意,冷硬刻薄地道:“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是一團血肉,你一輩子也別想拋棄我!”

“……”

“江雋逸,你真以為可以擺脫我嗎?別傻了,我知道現在你和你媽都不好過,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還跟我離婚,那就真的是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了。”

“……”雖然厲筱雅的話很難聽,可江雋逸心裡清楚,她說的是實話。

見他臉色變了變,厲筱雅嘴角的冷笑拉展開來。

微微一頓,她又冷冷地道:

“剛才我爸對我媽的態度,你也是看見了的,就算我奶奶把我媽趕出了家門,可我媽仍然是我爸最寵愛的女人,他們是沒那麼容易離婚的!”

言下之意,無論怎麼樣,她是厲嘯海的女兒的事實不會變。

江雋逸心知肚明,厲筱雅說的沒錯。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頭頂上方的輸液軟管,液體一滴滴墜落,似乎可以聽到噠噠的聲音。

他有點眩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底的煩躁和懊悔悄無聲息地擴充套件開來。

良久,他才出聲說:“別說話了,休息吧,我陪你。”

看見他臉上的挫敗感和頹然,厲筱雅就知道,他動搖了。

心中冷冷一哂,她揚了揚眉,說:“你不會等我睡著了,就又自己走開了吧?”

“不會,我陪你到明早。”

這還差不多。

厲筱雅滿意地咧了咧嘴角。

她看著江雋逸的俊顏,眸底浮現出報復的快感,她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放他走?

就算是讓自己遍體鱗傷,她也要緊緊地拉住他,綁住他,折磨他,絕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他!

………………

蘇漫漫照顧了喜寶三天,喜寶的情況終於有所好轉了。

他的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再喊腦袋疼,複查的時候,醫生也說了,孩子恢復得不錯。

歡歡每天從幼兒園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趕緊跑到三樓看喜寶。

兩個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

又隔了兩天,喜寶的脖子也基本痊癒了,可以自如地扭動了。

他羨慕歡歡,可以去幼兒園上學,跟小朋友們一起玩耍。

這天早上,他實在是熬不住了,眼巴巴地望著蘇漫漫,問道:“媽咪,我什麼時候可以跟歡歡一起去幼兒園呢?”

蘇漫漫說:“當然是等你病好了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