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只是要一個解釋而已。

如果他直接解釋了,或許她不會有別的想法。

但偏偏,厲北傾在此時沉默了。

他低著頭,沒有說話,薄唇緊抿著,一雙俊眉緊蹙成了一個結。

“我和安寧只是兒時的夥伴,兩家都是世交,她跟我同歲,時常在一起玩耍,僅此而已。蘇漫漫,你就因為這樣的小事跟我生悶氣,不覺得有些無理取鬧嗎?”

無理取鬧?

他竟然說自己無理取鬧?

蘇漫漫心頭一顫,一股無名火就躥升了上來。

“你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厲北傾,我只是想要一個解釋,我不希望彼此之間有隱瞞,我需要的是一段平等坦白的婚姻,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明明心裡有人,卻被當成傻子一樣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連一個解釋都不屑給我,那這個婚姻有什麼意義?!”

厲北傾研究她的神情,片刻後說:“我已經解釋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就沒有別的?”

“當然沒有。”

她擰眉,語氣莫名變得酸溜溜的:

“你難道沒有把她當成是你的白月光,因為得不到,摸不著,所以一輩子藏在心裡最深處,悄悄地供起來?”

厲北傾失笑:“當然沒有。我沒有自虐傾向。”

“可我覺得還有些話,你沒跟我說。”

“譬如?”

蘇漫漫張了張嘴,差一點就要質問,他是不是因為歡歡長得像安寧,所以收養了歡歡。

但仔細想了想,歡歡是孩子,她也是無辜的,這樣說出來對孩子是一種傷害,也不公平。

已經快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裡。

厲北傾見她撅著嘴,不說話了,就突然抬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樑,問道:“蘇漫漫,你一直是這麼情緒化的女人嗎?”

“情緒化?”她嘟囔。

“莫名地生氣,表面高冷,其實骨子裡是個愛吃醋的女人,糾結簡單的問題。”他一字一眼地說著。

“去你的!”

她已經很生氣了,他居然還反過來吐槽她?

蘇漫漫心裡恨得牙癢癢,沒好氣地說:“女人都是情緒化的,我又不是男人!”

厲北傾笑了一下,一字字地說:“好,你可以。不過,這個醋你真的沒必要吃。”

“厲北傾,你壓根就不瞭解女人!”

她惡狠狠地說著,轉頭不再理他,心裡卻是暗暗地有些神傷。

她佯裝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閉上眼睛卻在想,老孃不在乎你,一點都不在乎你,趁著還是‘厲太太’的身份,儘量多賺點錢。

等哪天sa公司和厲氏集團的合作結束了,她錢賺夠了,她就帶著喜寶離開厲北傾!

哼!

暗暗地從鼻息裡哼出一聲來,蘇漫漫深呼吸了一口氣,數起了小綿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睏意襲來,她全身逐漸放鬆下來,最終沉沉地睡去。

………………

老宅,另一棟小洋房裡。

當天晚上,厲老太太就以最快的速度,讓管家把這棟小洋樓佈置一番,當作是厲北堯和施蘭夫婦倆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