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邊擁著厲筱雅的江雋逸,終於忍不住,跨前擋在了母親張蘭面前。

紅色的酒液,順著他後背筆直的西裝紋路往下而流。

江雋逸鐵青著臉轉過身來,怒目圓瞪:“蘇漫漫,我媽已經道過歉了,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

蘇漫漫也被氣笑了。

“我這樣就過分了?江雋逸,當年我真是腦子進了水,才會嫁給你這麼一個媽寶男!你媽不過是多道到了幾次歉而已,你就看不過去了?當年她不擇手段地利用我,滿足自己的野心時,你怎麼不站出來替我說話?”

張蘭看見蘇漫漫滔天的怒意,突然覺得打心裡害怕,蘇漫漫這是要跟她徹底撕破臉啊。

莫不是這個女人瘋了,要將當年她做過的事情,以牙還牙全都討回來把?

而此時,江雋逸眼裡也泛起痛苦的神色。

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也痛苦自責。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時間也過去五年了,那些往事再也無法更改。

“蘇漫漫,縱使我媽過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好歹,她也給了你一些補償費,你如今衣錦還鄉……”

聽到這裡,蘇漫漫只覺得可笑。

什麼,補償費?那也叫補償費?那陰陰是封口費!

還衣錦還鄉?是誰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的?

我呸!

蘇漫漫心中暗暗啐了一口。

說起封口費,倒是提醒蘇漫漫,有一件事她還差點忘了做。

她不急不慢地從手提袋裡取出一張支票來,在手裡揚了揚,挑眉反問道:

“你說的是這一百萬的封口費?呵呵!去你的一百萬!老孃不稀罕!”

冷冷一笑,她如同五年前一樣,揚起那張支票狠狠地甩在了江雋逸的臉上。

準確地說,是連‘甩’帶‘打’。

啪——

極其清脆的一道聲響,頓時,江雋逸的臉上顯出五道紅紅的指印。

這感覺,真忒麼的爽!

張蘭臉都綠了,撿起地上的支票時,那隻手都在顫抖。

蘇漫漫那該死的臭丫頭,居然一直收著這張支票,等著這一天回來羞辱她?!

剛要發作,一直靜默不語的厲筱雅卻突然跨前一步,伸手道:“蘇小姐,你好,我是雋逸的未婚妻,厲筱雅。”

蘇漫漫眉一挑。

這女人突然伸手示好,是要演哪一齣?

她當然不會因為厲筱雅一聲‘你好’,就天真地以為,對方是跟她套近乎的。

只見厲筱雅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聽說過你和雋逸之前的過往。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還希望蘇小姐能忘卻前塵往事,開始新的人生。”

厲筱雅說話聲很溫柔,也很有禮貌,言談舉止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標準模樣。

“雋逸還說,你是一個善解人意且溫柔婉約的弱女人,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也覺得很惋惜。不過今天見到蘇小姐,似乎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言下之意,蘇漫漫敢大庭廣眾下大放闕詞,壓根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倒更像是善妒的悍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