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眼睛看著她,講的自然隨意,宋錦妤收回手落在身側,看了他一秒,笑著舉起左手的手機:“先去買菜吧。”

“生菜、油麥、茼蒿、娃娃菜和西藍花……”她照著清單唸了遍,轉頭說,“待會兒買別的。”

“嗯,那邊。”沈妄指向蔬菜區。

二人按部就班買菜的時候,宋錦妤站在櫃檯邊上挑菜,笑著問沈妄:“你吃茼蒿嗎?”

“可以吃。”他“可以”這詞回答的很講究。

宋錦妤深有所感,將一把茼蒿放進購物籃,邊朝前面走邊笑說:“我也不太喜歡茼蒿,但我爸媽喜歡。”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蔬菜、水果,都可以。”她又問。

沈妄:“沒有。”

“那我換個問法,”宋錦妤歪頭說:“蔬菜或者水果裡面你絕對不吃的是……?”

沈妄終於露出了其他表情:“……榴蓮。”

“哈哈,榴蓮在我家水果清單上也沒有名字。”

宋錦妤對買菜不在行,但跟宋媽媽宋爸爸逛超市耳濡目染,將整齊利落的蔬菜一樣樣輕放進購物籃,同沈妄有一搭沒一搭說笑著便完成了任務。

宋錦妤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

跟她在一起,哪怕好像說的每一句都是廢話。

但就是不帶腦子聊天都很開心。

她彎起眼睛笑著看你,會令人不自覺地被感染進那份笑容裡。

涮火鍋需要的食材不少,他們買完菜,又去買了魔芋絲、鴨血以及土豆粉、火鍋面之類的。最後,才去選飲料。

來到飲料區,宋錦妤掃視貨架兩眼精準地定了位,上前抱起一瓶大可樂,轉頭詢問:“你想喝什麼,我們再買一瓶。雪碧還是果汁?”

“就可樂吧。”沈妄不挑。

宋錦妤看了眼懷裡的大可,有些不自然地說:“這是我想喝的,你不用管我,咱們再選一樣。”

就遷就你……怎麼了?沈妄拉著購物籃,示意銀臺,“去結賬吧。”

“咳,”宋錦妤抱著可樂跟在他身邊,勾起嘴角,露出了坑隊友的笑,“如果我媽忍不住發表吐槽小作文,就說是你要買的。”

沈妄好笑地偏過頭,跟她在銀臺排隊,“……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真覺得你挺乖的。”

“我家只有我自己瘋狂嗜好碳酸飲料,”宋錦妤迎上他調侃的目光,低聲說:“因為體質原因,我真的是隨便吃什麼都會變豬兒,所以我爸媽都格外抵制飲料跟膨化食品。”

“他們又是注重養生的保溫杯夫妻。”

“每次抓到我買可樂,我媽都會即興發表小作文,我爸給總結批註。”

“我明明白白地接受批評。”

沈妄靜默了兩秒。

前面的顧客結完賬離開,即將輪到他們。

身旁空氣突然安靜,宋錦妤奇怪地仰起頭,對上一道深沉平靜的目光。

沈妄:“……你把可樂放回去吧,換一瓶紅茶。”

“快點兒。”

宋錦妤:“……!!!”

你走開。

拎著購物袋從超市出來後,宋錦妤隔著一米遠,走在沈妄邊上,一起朝對面的小區走,像個掐架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