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陵其實力氣不小,但奈何還是沒有某人大。

被人架起來之後雙腿幾乎都離地了,於是她乾脆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他身上。

腳下省了力氣,心裡就有點開心,那點意識全部掛在了臉上,只見葉子陵粉面桃腮,一點也不含蓄地樂呵呵放飛自我:“媽呀,我竟然飛起來了!”有了酒精之後她就會格外放開自己。

刷卡進電梯,到達二十樓,指紋開了鎖,然後一點預兆也沒有,葉子陵被對方几乎是粗暴地扯了進去。

今天的她不是一般的主動,簡直就是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他,顏以輕心頭的邪火已經燒了一整天。

然而剛剛在電梯內的那幾分鐘,他又恍然想起來一個事實。

她沒臉沒皮,幾乎隨叫隨到,一旦兩人相處,她的眼神基本都落在他身上,那種欣賞和專注偽裝不來,但——她也從來不主動聯絡他,即使來看貓,也要趁他不在的時間。

她也從不主動管他要東西,彷彿兩人是真的情侶。

她這是,喜歡他?在搞欲擒故縱的把戲?

甭管什麼把戲,這些偽裝在他面前統統不管用。

他選擇性失憶了每次自己心底跳動的那點悸動,彷彿它們根本就不值一提。

厚重的門在兩人身後“砰”地一聲輕響關上了,顏以輕一進門就表現出了一路上壓抑著的急迫感,他活了這麼多年,彷彿終於開啟了心裡的某個開關,控制著他的情緒和行為,他扣住葉子陵的細腰,把她箍在懷裡,帶著侵略性地低頭吻了下去。

待到分開時,兩人都有點喘,葉子陵不知道在想什麼,窗外漏進來的些微光線被她的眼珠一反射,水潤又迷離,顏以輕伸手準確找到她眼角隱藏在黑暗中那顆豆大的淺疤,摩挲了一下,指尖的熱意還未散去,那掃過來的目光又把他看得有點受不了。他久久沒有開燈,葉子陵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兩人相擁著,靜默著,彼此間呼吸相聞,窗外微弱的光線鋪進來,似乎把室內空氣變得粘膩起來,周遭流動著蠢蠢欲動的曖昧和纏綿。

顏以輕清晰的輪廓剪影落在葉子陵眼中,顯得格外魅惑。

他沒有立刻放開她,只又低下了頭尋了她的唇。

她在心底輕微嘆息一聲,把自己現在腦中那點想不明白的模糊不清的東西一併掃去,全部放空,憑藉著本能享受當下。

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放鬆,更加得寸進尺。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次分開,顏以輕伸出指尖擦去她嘴角的一點溼潤水跡,啞聲道:“先去樓上洗澡吧,左手邊第二間。”

“啪”地一聲,玄關的燈被開啟了,葉子陵被刺得眼睛下意識閉了一下,睜開時卻被顏以輕眼睛裡灼熱的亮光嚇了一跳,她在心裡顫抖了一下,隨即移開了目光。

Cell應該還沒被餵奶,兩人剛剛進門,它便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來,跳著往葉子陵的褲腿上撲,又喵喵叫了幾聲,奈何主人在忙著打架,沒空理它,於是cell焦急地圍著兩人的腳轉了幾圈後便放棄了,轉頭蹲在墊子上歪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這兩人。

葉子陵剛移開的目光,就被奶貓瞪著的湛藍圓眼睛給擊中了心臟。

她暫時壓下心裡的一點異樣,伸手又在自己嘴角抹了一把,彎腰把cell放到了掌心,順著毛擼了幾把,背對著顏以輕以掩飾自己心裡的那點波動,然後搖晃著身體去櫃子上找到奶瓶,又笨手笨腳地衝了點羊奶把貓給餵飽,這才上樓去洗澡。

什麼都比不上cell小天使重要。

顏以輕就倚在玄關處靜靜地看著她半點不著急,有條不紊地給cell餵了奶。

人生第一次,他有點懷疑自己的魅力。

一天幾次撩撥都吃不到嘴裡,漫長的一夜總夠他來發洩自己這些被惹起來的煩躁。

隔天一早,葉子陵醒來的時候,身邊是沒有人的,空調“嘶嘶”地向外吐著氣,厚重的窗簾垂下來擋住了外面的天色,估摸不到現在是幾點。

她的身體裹在毯子裡,把自己捲成了一截壽司,裡面未著寸縷,她迷迷糊糊中掙扎著起了一下身,結果被毯子的束縛和身體的痠痛勸退,又倒在了床上。

伸手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沒摸到,房間裡也空空蕩蕩,一絲人氣也無,彷彿昨晚的放縱只是一場夢,葉子陵臉貼著枕頭懶貓似的又養了一會兒神,這才悉悉索索地爬起來,裹著毯子光腳踩過厚厚的地毯過去把厚重的窗簾開啟,窗外的天是灰暗的,雨夾著風打在樹梢上,落下的重力讓樹彎了腰,以葉子陵的目力,只能看到不遠處的花窗後的幾稈竹子被雨水洗的發亮的身影。

陰雨天,適合宅在家裡,而按照那狗男人的習慣,今早離開之後,至少會有兩三天不會再回來了,因此葉子陵也沒有急著離開。

她拖著身體去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昨天沒有帶衣服過來,略一思考,去衣帽間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