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領帶 居然被當成紙巾,擦她的…………

時間轉至九點, 邈遠地傳來禮堂裡話筒高音,宣佈投票環節即將開始。

走廊上驟然爆發一陣騷動,全是休息室化妝間結伴而出的表演同學, 沿路閑談嘮扯, 或行步匆促, 或優哉遊哉。

不知哪堆人說到什麼玩笑話, 一片人放聲嘩笑起來。

腳步緊密,喧嘩擁擠,剛好途徑媒體器材室門廊, 有誰隨意瞟了眼,飄忽定住在緊閉卻似乎輕微震動的門臉上。

說著話暫停, 腳下也停住。

朋友叫她:“你瞅啥呢?我剛跟你說的那個……”

她撓了撓頭, 揉眼收回視線:“沒什麼,看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密集的腳步聲在門廊上下了一場喧囂的雨, 喧聲飄逝。

遠些的舞臺氣氛烘托得激動人心,到了票選揭曉環節,隨著主持人播報的名次層層上遞,禮堂內外忽而萬籟俱寂, 忽而歡呼雷動。

在一派融入的慷慨激揚之外, 昏黑的器材室。

陳既白再次抬臉,梁穗從捂住面頰的指縫中間看見他, 他的嘴唇大概遺留著動人而情迷的粉潤, 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用指腹輕蹭,一片水光沾覆。

梁穗禁不住臉更燙,心跳鼓譟, 腿軟地向後倒,退無可退地靠住門,發出響動又想起剛才門外的擾攘,羞臊地縮直身。

陳既白看著她,仍是放浪形骸的敞腿跪地姿勢,神情隱約是饜足後的挑逗賞玩,竟扯開唇,恣肆地悶笑起來。

下一秒就被姑娘扒住肩一搡,屁股往後跌坐,聽見她聲音怨憤,水漉漉的眼瞪他:“你好不講理,又要問,又要生氣,又不肯聽我說話!”

也許是剛才她的不配合,他鼻尖那塊也反出了水亮光澤,在倒地揚起面向她時尤其看得明白。

梁穗氣得不行也臊得不行,索性身一轉,環抱著自己側蹲下去了。

捂著半張臉,憋了那麼一段的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滲進棉織袖。

聽著悶又輕的吸氣聲,陳既白就這麼雙掌後撐,歪著頸瞥看她,她埋在陰暗裡,其實看不清,只有抖動的身子輪廓,一團蜷在那,可愛也可憐。

少頃後,陳既白就著姿勢撐起身,拍拍掌心灰,能完全罩住她的身形落在她面前,遮去最後一絲光亮,抬手,慢條斯理地扯解領帶,上前一步,扯下的領帶團在手心,半蹲在她跟前。

感覺到靠近,她又把臉側了側。

發毛的樣子陳既白習以為常,這時候還能平心易氣地哄她:“擦擦就出去。”

梁穗餘光都沒給一個。

而通常這時候陳既白耐性很好,電話急鈴響過來,他撈出來掃都不掃一眼,接起,開擴音,扔在梁穗腳邊。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掰拉開梁穗緊箍住自己的手腳,給她擦拭。

梁穗都來不及叫喚,先看見了地上的跳動的通話時間。

傳出的男聲響亮而焦急:“臥槽可算接了!等會兒就要請獲獎人上臺了!哥你在哪兒呢?!”

才想起來,陳既白剛開啟門是要去準備來著的,是有多氣,不管不顧把她拉到這裡爭分奪秒。

梁穗不能理解,這整個人,她都無法理解。

“其他人都齊了?”他專注低頭,卻不是在看螢幕電話。

那頭格外嘈雜,嘁嘁喳喳裡揚起聲:“都在候場這兒,就等你!”

“馬上。”

到這就差不多掛了,男生喊了聲行,想著就等他來,誰想聽筒又響起一聲:“按排名次序上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