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

梅珊張開雙臂,擋在眾人面前,好似是想將他們都護在身後,田明寶想去阻攔,卻沒想到田玫率先一步來到了她身邊,緊接著便是姜文羽。

有著三人的阻擋,男警衛心中吊起的一口氣舒出來了許多,有了底氣了,便一把拉住明寶吼道:“她怎麼在這?!你們剛剛是把她藏起來了是不是?!果真是一家人,都是串通好了的……”

他一把掙脫開他的手,瞪著一雙圓目怒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要抓我媽媽?!他媽的她想保護你們啊!”

男警衛噎了一口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同行的女警衛拽了幾下他的衣擺示意他閉嘴,他便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閉嘴。

“喪屍還想著保護人類,哪有這種事啊……”

“是啊…不知道怎麼想出來的,再說這一隻喪屍頂什麼事用……”身後的幾位警衛竊竊私語著。

“但是這樣看起來…她似乎還真有這種意思,那個叫梅珊的喪屍,本來不就沒有做出過傷害我們的行為嘛……”一個年輕些的男警衛小聲說道。

女警衛厲聲道:“都別說了,都拿起手邊的家夥!我們這麼多警衛在這裡,反而讓一隻喪屍保護起來了,還像什麼話!”

她給其他警衛下了令,田家的小女兒和姜文羽都出頭了,他們這群警衛總不能幹看著,便讓他們有槍的舉槍,沒槍的也準備拿著匕首突擊。

田玫站在梅珊身邊,往前一步,正好擋在了她身前,面前是如一座小山般強壯的田應材以及數十個可怖的喪屍,一股強烈的威壓頓時突襲而來,這是群無法溝通的殺戮機器,她實在不確定自己能否再像上次那般打敗她的哥哥。

田玫沒有將姜文羽算入夥,既然是田應材上門來了,這便是他們自家的事,絕不會牽連到其他任何人。

她將梅珊張開的雙臂拉了下來,又牽著她拉到姜文羽身邊,她望向他,深深地看了一眼。

姜文羽立刻明白,田玫的意思是,讓他帶著梅珊離開,而田應材以及餘下的數十隻喪屍都由她一人解決。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拉過梅珊的胳膊,將她送到沖出來的明寶身邊,然後迅速回到了田玫身邊。

他也望向她,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沒有說話,可田玫也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那眼神是在說:讓她一個人應付這一大群怪物,可不是他能幹出的事情。

田玫抿嘴笑了笑,眼見著田應材步步緊逼過來,忙調整出應戰的狀態,上次打出的那一拳她還記著是什麼感覺呢,這次也必定會讓它嘗到相同的滋味。

而田應材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上次她打出的那一拳它還清楚地記著,這次也必定會讓她嘗到這種滋味。

它捏緊了手中的一塊鐵片朝他們沖了過來,它的攻擊物件只包括了田玫一人,於是在出手時便自動忽略了姜文羽的存在,直直往田玫的脖頸處割去。

她下意識地往後仰去,可還是躲閃不及,鐵片鋒利,割破了她鎖骨處的面板。

姜文羽見狀,忙趁它還未來得及縮回時便緊緊抓住了它的手,使它暫時後退不得。他眼見著田應材身後那群喪屍也慢慢走近過來,心裡便愈加著急,心想若是它們全部可以離開就好了,這樣的話,戰鬥的目標便能少去許多,威脅也就小了。

他不過是這麼心想著,那群喪屍竟真的如他所料一般,皆後退了幾步,隱隱有四散開來的趨勢。

但這趨勢僅僅只保留了一會兒,他便迅速感覺到腦中似乎失去了一股可以控制喪屍們的引力,它們又緩緩逼了過來。

一眾警衛知道這群喪屍是田應材帶過來的,便沒將重點放在它們身上,皆舉槍企圖瞄準田應材的腦袋,卻遲遲扣不下扳機。

為首的男警衛怒吼道:“怎麼都不開槍,等著喪屍來咬你們嗎?!”

女警衛的槍口不斷隨著目標的移動而挪動,卻始終對不上準頭,便帶頭反駁道:“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目標動得太快了!那兩個人又正好擋在中間,我們實在瞄準不了!”

他咬著牙,不說話了。

田玫緊緊捂住傷口,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間湧出,但好在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便又立即恢複到了戰鬥時的姿態。

田應材的手腕粗壯,姜文羽也僅僅是勉強牽制了他幾十秒鐘的時間便被掙脫出來。他迅速給了它一拳,打得它連連後退,姜文羽也重新退至田玫身邊,眼睛緊盯著田應材,嘴中卻悄聲同田玫說道:“要不要去那裡補充一點玫瑰,不然傷口就恢複不了了。”

說罷,他指了指左側的玫瑰花田。

田玫也正有此意,便在姜文羽的掩護之下從身後繞了出去,狂奔向花田。

三人間的距離增大,正好給了警衛們開槍的時機,女警衛心中暗自叫好,迅速便瞄準了田應材的腦袋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