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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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薛航覺得自己不是變態,只是他暗戀的人前夫恰好是他哥。
前女友分手時對他有過評價,說他長得人模狗樣,卻沒有心,像他這樣的人談什麼戀愛,活該打一輩子光棍跟他家人過。
他一度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個爛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爛的呢?
大概要從大二第二個學期開始。
在這之前,他是世俗意義上完美的“別人家的孩子”,是父母口中省心又光耀門楣的兒子,他是家族裡唯一飛出那個小縣城的大學生,他是唯一小侄女心中最好的叔叔。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揭開那些看似體面的身份,真正的自己一直默默關注家中那個人,後來他發現這種關注似乎超出了一般家人之間的情感,他才發現自己原來自己病態地暗戀上一個不可能的人。
那天下午他們專業剛結束一門專業課考試,他和寢室裡的室友出去吃夜宵慶祝,幾個室友喝了兩口啤酒就吹起牛皮,話題從他們系的難搞教授,到學長們就業和創業的新聞,再到自己最近在玩的遊戲。
最後繞到女人的話題上。
有兩個大學開學不久就交了女朋友,說起這類話題不乏誇耀自己女朋友,對這類話題,他一般不參與討論只是默默聽個響,可這晚其中一個室友卻說全寢室都交了女友,不能他一個人落單,說要給他介紹,他推辭了幾句,另一個室友開始懷疑他的性取向問題,還拿他們一塊玩遊戲時攻略的角色都是“人妖”說事。
薛航哭笑不得,他選的哪裡是人妖了,明明是他們愛好攻略大熊美女,他選了個長相英氣的女扮男裝的將軍,就要被他們哥幾個批判了。他也太冤了。
問他是不是喜歡禦姐,他女朋友有個閨蜜剛好是走這路線,可以介紹給他。
另一個最近剛分手的室友替他接話,說他這條件還用別人介紹,別操沒用的心,還不如介紹給他。
的確從高中起,他就一直不缺人告白。不過高中忙著高考,大一開始有忙著接專案兼職賺錢,在這方面實在沒什麼心思。
室友們開著玩笑說他不會還是處男吧。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情史最豐富的那個室友突然想起今天聽來的八卦,問他白天來找他的那個女人是誰,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今天早上過來辦事順便幫他媽帶貨投餵他的駱佳禾。
她本就長得惹眼,加上出遠門穿的衣服比平時工作在家穿的講究,淡妝而品味不俗,站在食堂門口回頭率很高。
當時和他一起上課的幾個人跟他一塊往食堂那邊走,其他人眼尖,也看見了她,還嘖嘖稱贊他們學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型別的明豔美女,之前怎麼沒發現,再看到她腳上的那抹銀色,更是直接地調侃問像不像遊戲裡某個性感出名的女角色。
他記得這條銀色的鏈子,原先是一條蝴蝶手鏈,薛恬小的時候有一次被這條手鏈劃到哭了很久,後來就沒見她戴過了。原來是換了一個地方戴。
只是先前她極少穿裙子,沒有看出來她腳上這條鏈子。
銀色的蝴蝶在她的腳踝上翩翩起舞,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後來他們看見她拿東西給他,看他的眼神更不一般。
她趕時間,送完東西不過一分鐘工夫,話都沒說兩句人就走了,可他事後卻被幾個同學追問她的身份,更有人猜又是一個追他追到學校來給他送禮物的。
只是想不到明豔大美女還會給人做吃的,真是少見,還羨慕他有一張好皮囊,不缺美女追。
早上他沒跟那些人解釋,因為平時只是上公共課的點頭之交,沒有解釋的必要。
只是眼下室友又提起,他不得不正視,一句她是自己大嫂,就封了室友的嘴以及周圍剛湧動起來的桃色話題。
室友們驚訝,從沒聽說他還有個哥哥。
他沒有告訴他們他哥不在了,點到即止,只要他們不再開自己和她的玩笑就好。
那時候他很天真地以為,彷彿只要將這個事實公之於眾,他那些若隱若現的難以啟齒的念頭就會跟著消失一樣。
只是沒人知道那晚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在幫一個人換浴室的燈泡。
盥洗臺上擺放著洗面奶、沐浴露和洗發水,淋浴噴頭旁的瓷磚上有蜿蜒如蚯蚓般的黑色裂縫,像手心新長出糾纏的曲線,指向天花板中央的白熾燈,理發店淘汰的小燈泡終於完成它的使命,走完最後一程。
女人動作不甚熟練地踩在梯子上,一手舉著手電筒,一隻手動作笨拙地旋轉著老式燈泡,搖搖晃晃的梯子許是沒有放好,旋開介面之際,她剛鬆口氣挪了下腳,誰知道梯子一歪,人摔在了剛進門的他的懷裡。
黑暗中,他呼吸一滯,他看不到懷裡那人的臉,手心所觸是一具裹著浴巾的溫軟的軀體,他竭力控制自己,手沒有亂動,但曼妙的腰線,筆直的長腿卻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裡被一一描摹。
沐浴露的馨香飄散在空氣中,洗澡洗到一半的空氣中似乎有某種溫熱氣息在蒸騰,熱水、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