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苦澀從宋凜的喉間蔓延出來,說出口的話也順帶變了味道。

「奉子成婚,臨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我的笑話!」

宋凜咬咬牙根,恨不得直接去把那個溫朵朵的竹馬給拍死!

他是爽了,暗戳戳的把能佔的便宜都佔了,剩下這一攤子讓誰擔?

「聽你這話的意思,這還不樂意上了?」

駱翰生雖然不喜歡溫朵朵,但這種事上卻不會馬虎。

男人既然做出了事,就要負責,不負責的話,就算那人是他的親兄弟,他也不會輕饒。

「樂意,怎麼能不樂意呢……」

宋凜垂頭開了瓶酒,幾十萬的紅酒,噸噸噸喝下去,就跟街頭幾塊錢的啤酒似的。

駱翰生看他這樣兒,是真咂摸出點事兒了。

「宋凜,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你想好了麼?」

宋凜被他認真的樣子,弄的一樂。

這老天爺作弄人可真是一茬接一茬,宋凜做夢都沒想過,這樣的話,會是從駱翰生的嘴裡跟他說。

想好想不好的,都是他自己一頭往裡栽的,能怪誰?

誰也怪不了!

還得裝幸福,演給全天底下的人看!

「這大晚上,不在家陪媳婦兒,找我出來幹嘛?」

他想過是不是駱翰生跟秋若若吵架了,這種念頭在他腦海裡剛一閃過,竊喜還沒來得及滋生,就已經被深深的擔憂取代。

宋凜覺得自己就是個悲苦的命,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大男人,跟媳婦兒鬧不痛快,總不能真抱著頭跟哥們兒哭一場。

是以宋凜雖然一句話就問到點兒上了,可駱翰生還是得裝一裝,往回找補點兒面子。

「科豐地產的方禹,最近跟他有聯絡嗎?」

他說了點兒別的,不輕不重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不過科豐地產跟其他生意不一樣,宋凜也一直想要分杯羹的。

「穆少言給出的方案傳的整個臨城都知道了,科豐那小子,估計現在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宋凜掏出煙點上,屋裡除了他倆沒別人,大馬金刀坐在沙發裡,凜冽的氣勢一點兒也不收斂。

「葉家呢?不是一早就在等科豐那塊地嗎?」

說起葉闌,宋凜和駱翰生都很不恥。

宋凜嗤笑一聲,「他?他可能就只有做夢的命吧!科豐這樣的角色他都敢肖想,自己幾斤幾兩還真是沒數!」

駱翰生早就猜到宋凜對他肯定沒好話,不過再怎麼樣,葉闌也是他的妹夫,半個駱家人。

「你也別太過,葉闌他這幾年任勞任怨在葉家扛著,也不容易。」

宋凜一聽,搓了搓耳朵,特混不吝的問了句。

「不是吧駱翰生!你在替你那扶不上牆的妹夫求情嗎?」

關於葉闌,駱翰生和宋凜早就有默契。

駱翰生不好直接出面的事,都由宋凜來解決。

他們倆配合打得很好,明面上,大家都不能直接說駱翰生的不是,畢竟人家是一家人。

可但凡長腦子的,又都能猜出來,能把葉闌整那麼慘,只憑宋凜一個人,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宋凜就是看他不順眼,不管是出於兄弟情分,還是他自己那點兒難以見人的私心,他都要狠狠的整葉闌。

所以他聽不得駱翰生替他說話,一點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