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安排了專門跟幼兒園對接的工作人員,蘭彥愷跟傅挽秋過去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先等在前臺了。

聽了蘭彥愷說的,便主動承擔下照顧孩子的重任,還熱心的想要再安排人帶他們去醫院。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醫院就好,就是小朋友,可能會鬧一些,就麻煩你們了!」

酒店負責人是個年紀不大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聞言笑笑,「您放心,我最喜歡小孩子了!我陪他們玩兒會兒,再帶他們去吃個飯,等吃完飯,可能你們也就回來了!」

傅挽秋自己感覺並不嚴重,她是不想去醫院的,可蘭彥愷卻很當回事,大有她再拒絕就直接扛著她去醫院掛點滴的架勢。

把孩子交給別人這種事兒,傅挽秋總不放心,蘭彥愷看出她的擔憂,跟他說這家酒店的客房經理是他的同學,他已經打了電話給對方。

「那會不會太麻煩他?」傅挽秋檢討自己:自從相識以來,她好像一直再給蘭彥愷添麻煩,各種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蘭彥愷無所謂的挑了挑眉,「上學那會兒,我天天幫他送情書,他麻煩我的那些事兒,加起來一籮筐,今天這個,小意思~」

傅挽秋被他的樣子逗笑,也放下心來。

酒店還是給專門派了接送的車,司機是個穩重的,在前頭只管穩穩地開車,從頭到尾沒多過一句話,就聽見他們兩個在後頭,但大多也都是蘭彥愷在說。

他怕傅挽秋嗓子不舒服,又怕她坐車會無聊,就指著窗外頭一些有特色的建築給她講故事。

沒講一會兒故事就到了醫院,問題不大,醫生給開了藥,但考慮到明天還要陪小朋友玩兒,體力上怕堅持不住,傅挽秋還是主動要求打個吊瓶。

晚上的涼意越發侵入肌膚,蘭彥愷擔心吊瓶打久了,傅挽秋的手會涼,就想著去醫院門口的超市,去買瓶熱咖啡,給她捂在手心裡。

小護士給打上針就走了,傅挽秋是臨時加的病號,病情也沒有很嚴重,就給安排在走廊的椅子上掛吊瓶。

面前時不時有繳費的人走來走去,還有家屬,另外一些,是跟她一樣,病情不太重,打著吊瓶的病號。

也許是藥效上來了,傅挽秋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僵持了好幾次之後,終究還是沒忍住,吧唧一下,向一旁歪過去。

她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倚到一塊很硬的東西,額角都磕的有點兒疼了,想也不想就以為自己是靠在牆上了,之後眼睛也沒睜開,就這麼呼吸淺淺的,睡著了。

駱翰生沒想明白自己是為什麼要走到這邊來的,他甚至什麼都沒想,行動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章闖這小子,開車毛手毛腳,路上跟別的車剮蹭了一下,傷不重,就是刮傷了點兒皮。

上了藥就能走了的。

可遠遠地,駱翰生看見個女的。

她就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閉著眼睛也擋不住她的美,渾身上下都是嬌嬌小小的,打著吊瓶的那隻手柔不見骨,一截皓腕看的駱翰生心跳加速。

他怔愣好一會兒,一直駐足在原地,任由自己平靜無波的心被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撩的不知東南西北,即將落潮的時候,驚覺那小女人似乎是睡熟了,快要歪倒,便疾步走過去,一下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還沒坐穩的時候,她軟軟的身子就已經靠過來了,駱翰生一直僵直著脊背,不敢動一絲半點兒,他後來才明白,那是因為他怕自己把對方給吵醒了。

按理說不應該,他,駱翰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遷就過誰。

怎麼會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莫名就生出一種叫做疼惜的感覺來呢?

他對她不算是完全陌生,這是第二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