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這麼聽根本就聽不見,待會兒等王大夫出來了,再問問他不就成了。」

江來站在洛翰生的身後,好心提醒到。

駱翰生白了他一眼,氣得掏出煙盒,想要去走廊盡頭抽根菸。

江來眼尖,一下就看見了,趕緊追過去,「老闆,您忘了您現在不能抽菸了!」

是哦!

駱翰生這才想起來。

本來他都很注意的,結果剛才被王老頭一氣,連這種重要的事情都給氣忘了。

「替我收著。」駱翰生把煙和打火機塞給江來,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去把車裡的也都收起來,以後別讓我看見。」

「哎呦喂!這會兒才想起來要戒菸呢!」

王大夫跟秋若若在房間裡說完話,一出來就看見駱翰生正愁眉不展的叮囑江來。

他雖然「大仇已報」,剛才成功的把駱翰生氣的腦門子發懵,但還是想讓駱翰生繼續吃癟。

見王大夫笑眯眯的走過來,一臉欠扁的樣子,江來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了兩下,十分有眼力見兒的,轉身走了。

「你都跟她說什麼了?」駱翰生哪能憋得住呢,上來就問。

「哼!」王大夫一臉「你問我就說嘛?」的表情。

駱翰生緊了緊拳頭,咬緊牙根,說:「老頭,別看你年紀比我大,我耐心可是有限的!」

「要麼說你們這些豪門世家有錢人,就是野蠻!說話辦事就是不知道和風細雨一些嘛!」王大夫揹著手,長嘆一聲,仰著臉兒看著外頭的風景。

「小秋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覺得她懂事,體貼,心細會照顧人,那都是因為她能忍,有事都能憋在自己心裡。」

「可現在不是了,肚子裡有了寶寶,她的那些被自己壓制的天性,全都給釋放出來了。」

王大夫頓了頓,沒等駱翰生問,繼續往下說。

「剛剛你見她哭,根本就不是因為傷口疼,也不是因為感冒發燒身體不舒服。」

王大夫邊說,邊挑了挑眉毛看著他,那意思好像是期待著,駱翰生自己能領悟出來。

不是身上不舒服,那就是心裡不舒服唄。

這點道理,駱翰生肯定是懂的。

但她心裡到底怎麼不舒服了,跟供個小祖宗一樣供著她還不行嗎?

見駱翰生一點兒也沒明白,王大夫恨鐵不成鋼的,拿手指了指他。

「唉,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心糙的很!這麼不會體貼人呢!」

駱翰生現在因為擔心秋若若,本身就煩躁的要死,又趕上王老頭一直不肯把話說明白。

因此他現在,就像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

「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大夫瞥了他一眼,這回臉上不再是那副逗他的表情了。

「一入豪門深似海,駱翰生,當初人家小秋好好一個姑娘,你非得搶著霸著的,把人家摁在自己身邊,後來又娶回家,雖然這一路,我不否認,你都跟個老鷹護崽子似的,護著小秋呢!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世上除了你,誰能欺負她?」

王老頭這個人,除了在手術檯上和工作的時候一本正經之外,其他時候都比較氣人。

難得今天他能這樣老神在在的,說這一番話。

駱翰生聽了,不由一愣。

可王老頭話還沒說完。

「但是你反過來想想。人家小秋也不是個傻子,幹嘛平白無故讓你那麼欺負呀?是為什麼呀?」

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但王老頭卻戛然而止,不往下說了。

駱翰生眸光一閃,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尖上悄悄的炸了一下,而後又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