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見不著苻郴了。

她到也沒特意去尋過苻郴,只是她從各方渠道聽到的情況都不樂觀。

比如,允也嫆三哥被調離官署了。

比如那條小道被關了。

比如官署附近看守更加嚴密了。

比如之前袁輝有求允也嫆,不管允也嫆答不答應去勸瓷兒,他都要來騷擾下允也嫆,但現在他已經有半個月沒來過允府了。

而現在允也嫆人在南部。

她是被宣旨隊伍強送來南部的,一路想過悄悄溜走,可都沒成功。

這些人仿若一等把允也嫆帶到南部,就要南部立刻舉辦婚禮把她娶走似的。

允也嫆被強送來南部,也不是沒有理由,那些宣旨內侍說的是,“郡主娘娘,陛下體恤您與南部王,故而讓你們先見一見。”

見個鴿子。

允也嫆忍不住蘊升怒氣。

來南部的第一天,允也嫆見尚西怎接到聖旨的時候,明顯充滿不可置信,可緊跟著他就去了南部所轄的一個郡縣去處理寒災,連和允也嫆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來南部的第二天,允也嫆見到了尚西怎的母親章陽長公主。

那天兩個人在種滿鮮花的暖屋裡無滋無味的吃著鮮花餅喝著花茶,在快結束時,章陽長公主告知了允也嫆此次賜婚之故。

這次賜婚,是章陽長公主和卞三夫人促成的。

封郡公主是三夫人所想,賜婚是章陽長公主所想。

她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促成了這件事,徹底改寫了允也嫆的命運。

允也嫆錯愕,她一直以為這兩封聖旨是苻郴去求的,心中不是沒怪過苻郴這麼輕易就把她甩出去了。

陡然知道真相,允也嫆很是震驚,激動問為什麼。

章陽長公主答,“看你投緣,你與羌即也是一塊兒長大的,他姻緣坎坷,選了你也不錯。”

“那長公主您不問問我的意願嗎?我和尚西怎有一起長大的情誼,有相識多年的情誼,獨獨沒有情愛,您這樣強將我們拴在一起,只會快速消磨掉我們之間的情誼,最後也是怨偶一對。”

章陽長公主磕了一下茶杯,若有所思,“你與太子殿下的事,我聽樂陶說過一二,樂陶說你與太子殿下已經斷乾淨了。你當初瞞冒身份去閆隆嫁人,若是被有心之人翻出來,你整個允家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如今才是皆大歡喜。”

允也嫆冷笑,手捏著茶杯的模樣像是再用點力,那茶杯就要碎了一般,“如此說來,長公主您還是為著我好了。”

“準確說是樂陶為你考慮的,畢竟你……”章陽長公主上下打量了允也嫆一番,最後什麼話都沒說,反惆悵讓允也嫆離開。

允也嫆不想走,還要說,然後被長公主身邊會武功的一個嬤嬤拎了出去。

來南部的第三天到過年結束,允也嫆除了不能出南部王府,其它的都是以最好的供養對待。

出了正月,尚西怎和尚存朗終於解決了寒災問題,回了南部城。

允也嫆迫不及待的要見兩人。

在允也嫆去找他倆時,尚西怎剛從章陽長公主處出來。

允也嫆一見到兩人就說,“我要回涼茲去,尚西怎,我不能嫁給你。”

尚西怎蒼白疲憊的笑了笑,然後說,“四娘,聖旨已下,你不嫁也得嫁,不然就是抗旨。”

允家不打算謀反,所以皇權對他們的威懾很大,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允也嫆以四品官女兒的身份嫁給那是勢弱的苻郴。

以及知道允也嫆在閆隆過的不好後,涼茲允家也不會想出一系列曲線救國的辦法。

“肯定還會有辦法的,尚西怎,你去求你阿孃,我去找三夫人,是她們求的聖旨,咱們只要說服她們,就有轉圜的餘地了。”允也嫆急急說。

“四娘,我不能答應你,你就安心待嫁可好?我會對你好的。”尚西怎不留餘地的直接拒絕,然後又帶著些許懇求意味的許諾。

允也嫆惶然搖頭,“不可以,尚西怎,不可以的。我上次已經與你說清楚了,你幫幫我……”

允也嫆上次來南部,和尚西怎尚存朗去查苗矜遺案的時候,尚西怎又提到了當初他們倆自以為是把允也嫆推來推去,然後弄丟了允也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