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王府的侍者們依舊有條不紊的忙著,允也嫆在蒼明廳呆坐許久。

天要黑盡時,允府小廝給允也嫆遞了一封信來。

允也嫆看完正要燒掉,空王就邁步進來,聽到動靜,允也嫆索性將紙撕掉,在扔進火堆。

允也嫆慌亂整理好衣服,才行禮。

“允氏,你見不得人的秘密倒是多。”

“妾惶恐。”

“你昨日說夫為妻綱,為何允府送信來為何不稟你的夫?”空王撩袍坐在閣窗榻上,目光直直打量著允也嫆。

“回殿下的話,信乃家母所送,家母怕妾剛為人婦,打理不好王府內院庶務,伺候不好殿下,便送信來告誡妾。因皆是內院事務,妾便未稟殿下,若殿下想知道,那妾以後就都告知殿下,只是,殿下的己思園,殿下不願妾去,還請殿下告知,妾該如何回稟殿下。”

允也嫆很老實,這確實是信上的內容,只除了允府已將玉兒瓷兒兩人送出閆隆沒說,其餘她都說了,且說完後她還特別真誠的詢問她該如何進己思園。

允也嫆去過兩次己思園,第一次,她被打手心,第二次在廊下吹了半個時辰的風,要不是被灌了一碗薑湯,真說不得要發病,這在宮內已經傳開了,再過幾日說不定宮外也要有閒言碎語了。

空王不賢是他的事,允也嫆管不了,但允也嫆是可以裝可憐的,她越慘,日後發生一些她設想的事時,她的贏面也就越大。

“哦,原是內務之事啊!趙宮令回皇后身邊後,你身邊得用之人是少了些,你那兩個侍女呢?”

“犯了些錯,被妾罰出去了。”

空王突然冷哼一聲,“昨日不還主僕情深麼?怎麼今日卻連點錯都容不下?”

允也嫆行禮告罪,“殿下,若妾還是允氏女,妾自是願意容下的,可妾如今是皇家媳,出入都代表著皇家的臉面,身邊的女侍自然要機敏些,總不好丟了皇家臉面。”

“那……”

允也嫆突然感覺頭頂被擋住,由上而下的壓迫感匆匆襲來,她下意識往後退,卻突然被空王摟住腰挑起下巴。

“殿下……”允也嫆總被說禮儀學的不好,此刻她卻很是鎮定,只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她面帶笑容,溫聲說,“妾替殿下寬衣。”允也嫆邊說邊要解空王腰帶。

空王肉眼可見的瞳孔變大,他一把推開允也嫆。

允也嫆身後是一把衣架,衣架上還掛著允也嫆的大氅,她被這蠻力推開,順勢就想拽住衣架讓自己保持住平衡,須臾間平衡保持住了,大氅卻倒在火爐上。

上好的狐狸皮大氅穿在身上是保暖利器,扔進火爐就是走水利器。

厚重的大氅覆蓋住火爐,一開始只是起煙,大氅被燒出洞來後就出現明火,允也嫆見狀立刻去拿茶水潑滅明火。

蒼明廳的侍女以及空王帶來的內侍看到起煙後也各自忙著保護各自的主子以及滅火。“咳咳!咳咳!”

作為空王府唯二的兩位主子,允也嫆和空王先行離開蒼明廳,但因為剛才兩人在屋子裡時,就因為火勢起了濃煙,允也嫆拿茶水潑明火,又加劇濃煙產生,導致有舊疾的空王出來後,便一直咳嗽不停。

空王的內侍梁義忙扶住自家主子,在抬水滅火的人中隨手拉住一人,命他即刻去請太醫。

“殿下,您快離煙霧遠著,當心傷著身子,早年因著東宮走水落下的咳疾一直未好全呢。”

火勢被快速撲滅,但因屋中煙霧未散,允也嫆和空王兩人便被引到蒼明廳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