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培訓的第一天開始豪司俊就跟隨在默萱鈺的身旁,與她同桌而坐,對於投向他的愛慕眼光,眼裡滿是蔑視和厭惡,而對於那些默萱鈺的傾慕者,他以保護神的姿態示人,來的都是精英人物,誰也不願惹不痛快,知道默萱鈺底細的人更是恭敬有加,默萱鈺落的自在,自然坦然面對。

上課的第四天下午,培訓方安排所有學員到京都一家大型鋼鐵企業考察學習,豪司俊很是高興,因為默萱鈺給他講解了許多企業的情況,而且,她還答應了今晚帶他去吃本地有名的小吃,他把這看成了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大家回到了環球大酒店,倆人說著話走在最後面,手裡提著統一發的檔案袋,前臺的服務生見到默萱鈺,急忙跑過來,禮貌地說:“小姐,前臺有您的寄存件,請簽收。”

默萱鈺一臉茫然的跟服務生來到前臺,裡面的服務員看見他們過來,將一束潔白的鈴蘭捧了過來,說:“小姐,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請簽收。”

默萱鈺看到鈴蘭的那一刻,兩眼閃亮,她接過花急切地問服務員:“送花的先生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一個小時前,他說在他沒有回來前,如果見到您就先將花交給您,這花真漂亮。”年輕的女孩羨慕不已。

默萱鈺一聽立刻拿出手機翻看,沒有未接電話,她對服務生道了聲“謝謝”,轉身準備回房,卻突然看見了走進大廳的金羽,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金羽哥”、“鈺兒”倆人同時驚喜的呼喊,金羽幾步就來到了默萱鈺的面前,放下手中的盒子,左手接過鈴蘭,用右手將默萱鈺一把摟進懷裡,溫柔地說:“鈺兒,你回來了。”

“嗯,我剛回來,你怎麼會來京都,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默萱鈺從金羽的懷裡出來,有點撒嬌的埋怨說。

金羽將鈴蘭放到默萱鈺的手中,“我們在羊城要參加一個世界文化交流會,聽子玉哥說你在這裡,所以拐了個彎特意來看看你,鈺兒你看,我們種的鈴蘭美不美?”金羽滿臉寵溺的揉了揉默萱鈺的頭髮。

默萱鈺兩眼放光,激動地說:“真是太美了,謝謝你照顧它們,我們上去說吧。”

她拉起金羽的手就向電梯走去,突然,她看見了身旁的豪司俊,此時,豪司俊的臉已經變色,默萱鈺很興奮,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她自然的給兩個人介紹:“金羽哥,這是豪伯伯的公子豪司俊,剛從國外回來,這次我們一起參加培訓,豪總,這是金羽,海城金氏影業的公子,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金羽滿臉是暖人的微笑,倆人握手,“很高興見到你。”

“幸會”豪司俊禮貌的招呼。

三人一同來到了二十三層,默萱鈺和豪司俊道別後,帶金羽回了自己的房間,金羽進門後開啟了手中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長頸瓷瓶,說:“我問了服務生,沒有適合這束花的瓶子,所以臨時買了一個,來試試,看漂亮不?”金羽將花瓶洗乾淨後,裝了點水放在了圓桌上,將鈴蘭插入瓶中。

默萱鈺歡喜的不得了,她望著桌上的花,興奮地說:“金羽哥,太漂亮了,我要拍幾張圖片。”她拿出相機從不同角度拍照,金羽看著高興的默萱鈺,滿臉的寵溺。

倆人坐了一會兒,金羽抬腕看了一下時間說:“鈺兒,我今晚十點的飛機,和默琅約好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他一會來接我們,你準備一下。”

默萱鈺一聽很高興,笑著說:“好,我衝個澡換套衣服。”

金羽站起身說:“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夠嗎?我去一樓大廳等你,順便處理點事情。”

“時間夠了,我準時到一樓大廳。”默萱鈺回答,將金羽送出門。

豪司俊回房後徹底沒有了精神,他將檔案袋扔在了圓桌上,坐進了沙發裡,左手支撐前額,用手指搓弄飽滿光滑的額頭,情緒很是低落,剛才酒店大廳突然出現的男人,讓他嫉妒惱火,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渾身散發著如神話中人物一樣的光彩,歐式的綢緞黑色襯衣,筆挺的深灰色法式西裝,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無處不彰顯他一身貴氣。

還有那一束優雅清麗、芳香宜人的乳白鈴蘭,更是讓他的浪漫之情表露無遺,豪司俊彷彿跌入了無盡的沮喪中,目前,他對默萱鈺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她的過去,她的愛好,她的朋友,她的真實性格等等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有在辛堤島的桃花園中,她口中的巴高朗又是誰?她為什麼會那樣的悲傷?

豪司俊眼睛投向窗外有些灰濛濛的天空,他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太急功近利了,一貫冷靜沉穩的他,卻每每表現的毛楞而張揚,相反,比他小六歲多的默萱鈺卻表現的顧全大局,總是在遷就和包容他,他的眼底有了慚愧之色。

默萱鈺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孩,物資的、表面的東西不是她想要的,精神上的、內心的甚至是靈魂上的一致才是她追求的,豪司俊想通這些後,他開始釋然了,也知道以後該和自己心愛的女孩如何相處了。

可想起默萱鈺撲進那個男人懷裡的情景,還有她毫無顧忌的拉起那個男人的手,一股酸澀之情在心中漫延,沒辦法,他先愛了所以難受,而默萱鈺現在對他沒有愛,他沒有任何理由和身份去責怪她,甚至於在心裡埋怨她,他都覺得是對她的不公。

他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在瞭解默萱鈺的同時,讓默萱鈺也瞭解認識他,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真心,豪司俊想到這裡,他勾唇笑了,雖然笑容有點酸澀,但他給自己的心找到了突破口。

門外傳來了開門聲,聽見默萱鈺說:“時間夠了,我準時到一樓大廳。”

“好。”金羽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豪司俊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那個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