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亭的黃色幔簾都被捲起,陣陣裹著清淡花香的微風,鑽過周圍的鏤空木格飄進亭子裡,此情此景和空氣中的花香,更是勾起了她對殷美辰的思念。

她半臥在亭子最裡面的長椅裡,身下是黃色緞面的薄墊,後背靠著的是同樣面料的靠墊,棕色酒瓶裡的酒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一陣傻笑一陣哽咽的喝完了殷美辰的酒,她仰脖張嘴抖動瓶體,不想放過一滴桃花醉,直到一滴也沒有了,她才放下棕色的酒瓶。

已經迷離的眼睛尋找瓶蓋,認真的將酒瓶蓋好,低低地說:“殷小姐,你的酒我幫你喝完了,等你回來後,要同樣數量的喝我的酒哦,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替你喝了多少瓶,桑桑可是都統計好的,到時你不許耍賴哦。”

她仔細放好酒瓶後,又拿起了白色的瓷瓶,輕抿一口,仔細回味口中酒的滋味,哼唧著說:“哼,巴高朗,你總說兩樣瓶子裡的酒不一樣,我品了很多次了,根本就是一樣的,你肯定在騙人,可是,你不是騙人的人啊,不行,我要帶點樣品回去,讓金羽哥鑑定一下,如果你騙了我們,到時有你好看的。”

默萱鈺就這樣一個人在六角亭裡孤獨的喝酒,周圍是清香的微風,假山上是潺潺的流水聲。

太陽已經西下,桃園漸漸的寧靜了,白色酒瓶的角度,被默萱鈺舉得越來越大,她的眼裡和臉上直至耳根都染上了迷人的緋色,賽過滿園的桃花。

……

豪司俊昨晚回房後嘴角就沒有落下,洗過澡後走到陽臺,點了一支菸抽完,遠遠看見坡頂別墅裡的燈熄了,輕聲道了句“晚安”才滿意的走回客廳,倒了點紅酒喝完回到臥室上床,拿出手機翻出默萱鈺的電話號碼,在備註上註上“太太”二字,然後滿意的放下手機,拿過膝上型電腦開始處理嚴塵發來的郵件,最後吩咐嚴塵,明天派人將需要簽字的檔案派人送過來,不許耽誤了JY海城分公司設立的程序。

工作安排完,他又拿出手機翻出相簿,翻看他偷拍的幾張照片,基本都是活動的集體照,迫於默敬軒的指令和出於禮貌,他沒有明目張膽的拍照,他將有默萱鈺的兩張照片收藏了起來,讓他遺憾的是沒有他和她的同框照。

他將照片中默萱鈺的臉部放大,照片中姑娘的臉讓他的心“砰砰”直跳,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失去自我有兩天了,可是,這種感覺讓他身心愉悅。

給手機充上電後,他關燈躺進了被窩,一雙明亮的眼睛不一會兒就閉上了,腦子裡過著這兩天的情景,漸漸的臥室裡響起了平穩的呼吸聲,一室寧靜。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在海灘邊跑步,鳥語花香和陣陣的海浪聲,讓他神清氣爽。

鍛鍊完回房後,他將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一身淺灰色休閒的運動裝,乾淨又帥氣,來到餐廳,長輩們已經在桌前就坐,只是不見默萱鈺的身影。

殷童招呼豪司俊就坐,然後吩咐管家上早餐。

豪司俊向長輩們打過招呼後,坐到了餐桌前,他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口,等著默萱鈺的出現,殷童瞭然,她客氣的給在座的人說:“真是抱歉,鈺兒身體不適,今天不能陪大家遊玩了,她讓我向各位轉告她的歉意。”

梅玲瓏知道默萱鈺的情況,她笑著說:“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我們不用她辛苦的陪伴,讓她這兩天好好的休息吧,我們能行。”

殷童回道:“這孩子,什麼都想做到最好,梅子你是看著她長大的,她那凡事要求完美的性格,真累,我心疼啊,可是沒有辦法,除了我,全家人都慣著她,唉,不說了,大家吃飯吧。”

豪司俊聽完後心裡滿是失落,他知道女人每月都會有幾天的生理期反映,可他不是很清楚到底具體是怎樣的,他安靜的吃飯,心裡有些沮喪,今天一天不能和剛找到的姑娘在一起,又浪費了一天相處的時光。

一行人來到了南臺島,豪司俊自然而然的當起了老人們的守護神,表面孤傲冷漠的男人,這兩天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的發生著變化,豪家的長輩都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感覺自家的叛逆子正在朝正常人的方向發展,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大不同也,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最解恨的要數豪百里了,他靜等豪司俊“落難”的一天,他真心希望默萱鈺把自己這個逆子虐成渣渣,給他來個靈魂大洗滌,報了他這多年來的“仇父之仇”,讓他迴歸正道。

豪司俊一整天都在想默萱鈺,很想給她打電話,但苦於沒有理由,只能等待一天旅程的結束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晚飯時大家決定今晚不回辛堤島,免得來回折騰,這下可苦了豪司俊,他一心想立刻回去辛堤島,可是不知道該找個什麼理由,商場上游刃有餘殺伐果斷的男人,面對生活上的這種小事時,竟然腦子宕機。

好在嚴塵的電話及時打來,原來需要他親筆簽字的檔案已經送到辛堤島,可總裁不在,詢問需要送到哪裡,豪司俊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告訴嚴塵讓秘書在辛堤島等候,他馬上回去。

在場的人知道後都很高興,表示工作重要,梅玲瓏更是吩咐兒子明天都可以不用過來,並用眼神懇求默奶奶首肯,慕容玲哈哈笑了,她拜託豪司俊照顧一下她的孫女,豪司俊欣然答應,很快回到了辛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