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完之後,眉毛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眼底一片陰鬱肅殺,溫熱的大掌猛地抓住顧憐柔弱無骨的手,神情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憐憐,我們要趕緊離開海市,不能讓他得逞。”

他好不容易才和顧憐結婚,哪怕顧憐對他沒愛,但是都沒關係,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行,現在他不允許任何人再拆散他們。

“我知道,但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顧憐睨著旁邊的許諾,柔聲提醒道。

葉梁川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以顧憐對葉梁川的瞭解,葉梁川心思縝密,肯定不會沒有任何行動。

更何況現在的葉梁川手段非比尋常,她這次出國要做到萬無一失,決不能出一點差錯。

許諾也意識到自己的慌張,微微鎮靜下來,緊了緊聲音說:“對,對,我們應該從長計議,不能讓他得逞,不能讓他拆散我們。”

“憐憐,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不能讓他拆散我們。”許諾箍住顧憐的肩膀重複說道。

葉梁川獨自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江城的事情還需要他處理,他不能在海市待的太久。

望著天花板,葉梁川掏出煙放到唇邊,不久徐徐眼圈逸出,心裡的空洞終於得到緩解。

葉梁川指間夾著香菸,吐出一圈白煙,猩紅的火星在指尖跳躍,微斂眼眸,單手撥了一個電話,“你在海市找兩個人跟著她。”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那頭也很快答應。

結束通話電話,葉梁川看著熟悉的一切,又陷進了回憶,面對空無一人的室內,葉梁川緩緩勾起唇角,自言自語低喃道:“阿憐,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正如顧憐所料,葉梁川確實找了兩個人跟著顧憐,這一次他勢在必得。

“葉總,黑子已經被顧小姐發現了。”一道冷漠的聲音從聽筒裡面傳來。

葉梁川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裡的筆,輕聲說道:“很好。”

但是下一秒手裡轉動的筆突然停下,“啪”的一聲落在桌上,葉梁川語氣森冷的說道:“你把人給我看住了。”

對面聽的心不由得一顫,慌忙應下。

葉梁川結束通話電話,靠在椅背上合目而笑,顧憐正在一步一步的陷進他編織的陷阱裡面。

不是說一個高明的獵人應該假裝成獵物。他了解顧憐,正如顧憐瞭解他一樣,顧憐一定能猜到自己會在她身邊安插人,那麼他就故意讓她知道,讓她發現,這樣她才會放鬆警惕。

顧憐今天出來見何夕是有事,也是一次試探。

剛一出門,後面的人立馬鬼鬼祟祟的跟了上來,生怕顧憐發現不了,顧憐心裡不禁微嗤,葉梁川實在是小看她,找了這麼一個草包盯著她。

沒幾步,顧憐開著車就甩開了後面的人。

奶茶店裡,顧憐坐在高腳凳,隨手點了兩杯珍珠奶茶。

“顧憐,你真的是太不地道,你回來都不給我說。”何夕從後面撲到顧憐身上,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趴在在她的肩膀處埋怨道。

何夕隨手放下新款的香奈兒包包,坐到了對面,上身穿了件貼身的草莓針織短外套,襯的面板白皙賽雪,下面搭配了一條高腰黑色的喇叭褲,看著又美又颯。

“這不是來了嗎?”顧憐將奶茶往何夕那邊推了推,賠禮道歉道。

“不喝了,減肥呢。”何夕擺了擺手,隨後找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果汁。

“夕夕,你幫我和許諾訂一張機票,要江城到應國的。”服務生端來一杯橙汁放在何夕面前。

“你為什麼自己不定?”何夕咬著吸管抬頭疑惑的問道,“還有為什麼要定江城到應國的?”

顧憐皺了皺眉頭,低頭扣著杯壁,想了想還是抬頭說道:“葉梁川,他,找來了。”

何夕有些震驚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們什麼時候遇到的?”

顧憐顯然不想多說,只敷衍了一句:“在江城。”

“哎呀,你別管這麼多了,你幫我訂一張明天的票吧。”顧憐有些煩躁的將奶茶杯往外推了推。

“其實,葉梁川在你走了之後又自殺了。”何夕觀察著顧憐的神情,猶猶豫豫的說道。

顧憐的手停在了桌子上,錯愕的抬眸看向何夕,“當年,他被S大退學之後,在醫院割腕自殺,據說因為傷口太深,當時整個左手的神經受損,抬不起來了。”

“他,退學了?”顧憐的手動了動身子,手慢慢縮了回來放在了腿上。

“是啊,當年他來找過我,問我你的下落,看著他的樣子,我不忍心,就告訴了他。”何夕輕輕抬頭看了顧憐一眼。

顧憐放在桌下的手緊了緊,隨後慢慢鬆開若無其事的捧起一杯奶茶,淡淡的說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們明天就要走,你儘快幫我們訂吧。”

見顧憐有些逃避,何夕也不再繼續。

“這麼急嗎?”何夕有些意外,回國統共才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