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紙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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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梁川突然趴在桌子上,眼圈泛著頹廢的猩紅,啞聲說道:“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要,要給我分手。”說完將頭深深埋進了胳膊裡。
沐子言驚得從座位上彈起來,“艹,葉梁川你這麼窩囊。”唾沫紛飛的說。
沐子言越想越憋屈,猛地一拍吧檯,拽起葉梁川的胳膊說道:“你還喝,你都被戴綠帽子了,你給我起來,我帶你去報仇。”
葉梁川儼然已經喝醉了,被沐子言拽起來,搖搖晃晃,撥出的氣息中帶著刺鼻的酒精味道,沐子言嫌棄的捂著口鼻說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喝,喝了……”葉梁川結結巴巴的回道,然後話鋒一轉又說道:“我沒有喝酒。”說著又坐回座位,還給自己又添了一杯酒,抬起眼睛看著沐子言,訥訥的說道:“你看,我沒有喝酒。”
沐子言閉著眼睛,緩緩的撥出一口氣,在心裡默唸好幾遍:“不能動手,影響不好。”才遏制住自己早已握成沙包大的拳頭,沒有往葉梁川那張帥臉上招呼。
鬆開手指,沐子言坐在葉梁川旁邊的高腳凳上,十指交疊放在桌前,側過臉盯著又將一瓶酒納入腹中的葉梁川。
五顏六色的液體,冷白瘦削的手指撫摸著一個個透明的瓶身,一個髮絲凌亂,眼神迷離的男人,將一杯杯液體順著滾動的喉結灌緊胃裡,彷彿這裡有一個透明的罩子與擾嚷的外界分割開來,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
等到桌上僅有的兩瓶成為空瓶的時候,沐子言靜靜起身,伸手去拉葉梁川:“該走了。”
神志不清的葉梁川,眼神朦朧的看著面前的手,猛地拉過去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把臉貼上去,嘴裡不斷的呢喃著:“阿憐,阿憐……對不起,我,我不應該去米國了,我們重來一次,再一次好不好?你別跟許諾訂婚,我不許,不許。”
沐子言急忙推拒著葉梁川的肩膀,避嫌似的慌亂的搖著頭,嘴裡忙不迭的反駁道:“葉梁川,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什麼阿憐。”
“阿憐,你不要和許諾訂婚,他就是一個破壞我們感情的男小三。”葉梁川聽到回應,更加變本加厲的孩子氣說著。
旁邊的人意味深長的笑著上下打量著兩人,沐子言左瞧瞧右看看,四面八方全是偷偷看戲的人,沐子言恨不得刨出一個洞鑽進去。
沐子言終於忍受不了了,看著臉上染著“孩子氣·爛醉如泥·唸唸有詞·川”,狠狠的把手一甩。
手被甩開,葉梁川耷拉著頭,佝僂著脊背,像一隻被人遺棄,流落在街上的小狗,“為什麼你總是要鬆開我的手,許諾就那麼好嗎?”
“因為我不是你的阿憐。”沐子言想也沒想的回道。
“等等”,沐子言停下動作,將視線固定到葉梁川身上“許諾?阿憐?我草,葉梁川,你女朋友不會是顧憐吧?”沐子言驚的張大了嘴巴,合不住嘴,不可思議的看向葉梁川。
沐子言是萬萬沒想到,他回來參加的訂婚宴不是別人的,而是葉梁川女朋友和,和別人的,這個人還是自己小時候的玩伴。
現在就是自己的一個好兄弟和自己另外一個好兄弟在搶同一個女人,沐子言快速的分析著局勢。
“造孽啊!”
“那個?葉梁川,你,你那個啥?那個……”沐子言手足無措的亂動著,磕磕絆絆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不能破壞別人的婚姻。”這句話沐子言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邊是兄弟,另一邊是從小到大的夥伴,他也無法抉擇,沐子言煩躁的抓了兩下頭髮。
葉梁川的真心他都看在眼裡,他實在是無法說出口。
沐子言無聲的囁嚅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合,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輕輕抬手想要拍拍葉梁川的肩膀。
好傢伙,人家葉梁川竟然睡著了,沐子言先是怔了片刻,隨後搖頭輕笑。
沐子言扶著葉梁川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暮色盡染,星空靜垂,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皓月高高懸掛在頭頂,一半月光隱匿在雲翳裡,一半月光隨著一捧星光一起照著塵寰的未歸人。
沐子言汗水涔涔的拖著爛醉如泥的葉梁川走了出來,跨過門檻,沐子言將比他還要高上一頭的葉梁川緩慢扶到牆角,藉助牆角的力量,沐子言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擦頭上的薄汗。
“葉梁川,你家在哪?”沐子言扶著東倒西歪的葉梁川問道。
“對,要回家,不回家阿憐知道了是要生氣的。”葉梁川欹斜的靠在牆角,眼神迷茫的抬起頭。
環視四周,似乎在辨認著方位,酒精如火方熾,將一切感知燒成灰燼,眼前的物體極盡扭曲旋轉著,葉梁川有些看不清。
葉梁川閉上眼睛,手背緊貼在額頭,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搖走繚繞在眼前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