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帶著許諾一起去了醫院,醫生有些生氣:“你們這些小年輕,一點常識都沒有,受傷也不知道自己簡單處理一下,看看傷口都成什麼樣子了”。

出來之後,顧憐看著包紮好的傷口,嘴裡也在責怪:“看你以後還在不在意”。

許諾彎了彎唇角,捏了捏顧憐軟乎乎的臉:“以後你帶我來看就好了” 。

顧憐沒好氣的拍掉了許諾的手,氣哄哄的說:“看我以後還管不管你”。

一會像是想到什麼,猶豫了一會又說道:“許諾,你能不能給我媽解釋一下,別讓我媽繼續誤會葉梁川了”。

許諾眸色瞬間一沉,心裡一痛,像有一根繩子使勁拉扯著一樣,無法跳動。就算這樣也要維護嗎?

面上不動聲色,神情不悲不喜,許諾平靜的說道:“這件事阿姨已經認定了,再解釋阿姨只會覺得我們在騙她”,隨後放慢語氣,像是刻意提醒著顧憐,“況且這確實是葉梁川弄得,我怎麼跟阿姨解釋”。

顧憐垂下了眼瞼,身體一鬆,垂著頭,喃喃自語道:“那怎麼辦呢?”

許諾心裡充滿苦澀,但如果顧憐抬起頭的話,一定會看到許諾滿懷繾綣的望著她。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

酒精入喉 ,葉梁川不適的咳了一下 ,酒精流入五臟六腑很澀,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葉梁川捏著玻璃杯一口飲盡。

白淨清秀的少年眼角帶著頹廢的紅,剋制又放縱,禁慾又縱慾。

透明的酒杯上手指修長又勻稱,金黃色液體在光影之間時隱時現,清冷禁慾的樣子,引來了不少人的搭訕。

葉梁川一個也不理,一杯杯玩命的喝,像是要清空那些不好的記憶,那些個人覺得沒趣,撇了撇嘴,一個個也都散開了。

原來是個深情種,來買醉了啊。

喝到最後葉梁川神志不清的趴在桌上,連眼睛都是迷離的,嘴裡還在不停地說:“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這樣?”

路都有些走不穩了,葉梁川跌跌撞撞的來到顧憐家下面,靠著花壇的邊緣狼狽的蹲在了角落。

凜冽的寒風吹亂了葉梁川額角的發,刮過脊背,葉梁川打了個寒顫,“像一條被人拋棄的狗。” 葉梁川自嘲的笑了笑。

夜色逐漸加深,寒風像刀一樣凌遲著葉梁川每一寸肌膚,酒精吞噬著葉梁川的大腦,誓要將其理智啃噬殆盡。

儘管如此,葉梁川浸透在黑夜中的眼睛,還是一眼看到了行走在夜色中的顧憐,灼熱的目光死死盯住。

“啊!”顧憐突然被人抱住,嚇到驚呼,聲音裡隱隱含著哭腔。

“是我”,葉梁川啞著嗓子說道。

顧憐的心終於放了回去,恐懼瞬間消散。

顧憐還沒開口說話,葉梁川搶先一步。

“阿憐,我去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我氣了。”葉梁川抵著顧憐的額頭,溫柔而繾綣,匍匐到了塵埃裡。

抵上額頭那一刻,顧憐就感受到不對勁,很燙。

“葉梁川,你站好。”顧憐正色道。

又要被推開,葉梁川有些委屈,睫毛輕輕顫抖。

落在顧憐腰上的雙手緊了緊,喑啞著嗓子撒嬌道:“你不想見我嗎?我早上想你,中午想你,現在也想你,你為什麼總是要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