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以韞的資料太乾淨了。

今年剛剛留學歸來,前段時間被聘請為大學母校的老師,還不是普通講師,是副教授頭銜。

他的父母也都是高知分子。

這一家子,怎麼看都不可能參活到她們這個圈子的髒汙裡,暫時可以判定為安全。

只不過凡事都有意外,她也沒完全放下心。

琢磨著只要再碰到那個莊以韞一次,就徹查人的時候,肩膀上一沉。

偏頭一看,是蕭薔文倒在自己肩膀上了。

瘦削的臉頰被生生擠出一點寶寶肉,看著倒是比平常溫和很多。

韓婭嘆了一口氣,膽大包天的戳了戳她的臉。

“為情所困,哎。”

許是被戳的癢了,她抬手揮了揮,姿態軟綿綿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但是動了這麼幾下後,她突然直起身子,皺著眉捂著嘴。

韓婭著急忙慌的讓司機停車。

攙著蕭薔文剛在路邊綠化帶站定,她就吐的稀裡糊塗的,要不是有她護著,肯定還會吐不少到自己身上。

“哎呦喂,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能讓一個久經商場酒局的人吐成這樣,她嚴重懷疑蕭薔文一個人喝了一箱!

吐完後恢復幾絲理智的人,聽到這話輕笑了幾聲。

“不多,不多的,以前我也沒少喝成這樣,回家後有人備好醒酒湯,還會幫我按摩。”

”現在不一樣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了。”

“婭婭啊,你說敏星他想要什麼為什麼不能和我直說,為什麼要揹著我搞那麼多花樣,還有,為什麼會走的那麼突然啊……”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下。

在聽到宋敏星的死訊後,蕭薔文好像一下子就沒那麼厭他了。

她的情緒徹底崩潰,伏在韓婭的肩膀上哭的歇斯底里。

這種事韓婭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默默地拍打她的肩背,等人自己平復心情。

蕭薔文不愧是女強人,偶爾的情緒崩潰也能快速的收斂起來。

要不是花了的妝面和紅腫的眼睛的存在,就憑著那股子清冷勁,估計沒人會覺得她剛才崩潰過吧。

韓婭對此卻很心疼。

“文姐,可以哭的,現在只有我們。”

“我已經哭完了,宋敏星已經徹底離開了,明鶴軒哪怕真的是愛我的,我們也沒有機會了。”

“我現在該做的是往前看,今晚是我對自己的最後的縱容。”

蕭薔文啞著嗓子說道,說完後看了一眼腕錶。

時針和分針正好對準了十二。

她隨意的用袖口抹了一把臉,在心裡對自己說:蕭薔文,你的自我放縱時間到了。

人總是會想,自己現在所有的不如意,肯定是因為地位太低,只要往上走,走的越高,想要的一切定然就唾手可得。

但真正坐上頂端還會發現,原來想做的事情還是做不到,甚至更加拘束。

就像現在,蕭薔文難過的要死,卻還要給自己的發洩定個截止時間,因為她還有其他事情,不可以拘泥於此。

韓婭眼睜睜的看著蕭薔文跟被按了停止鍵一樣恢復了平靜,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半晌後這種感覺卻化為了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