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陳天做夫妻也有二十年了吧?你就忍心讓他曝屍荒野?”

韓婭在離餘翠五六步的位置停下,語氣平緩的開口。

只見剛剛還一動不動的人瞬間彈起來,眉眼間的鬱氣和執著濃的讓人看著不舒服。

“你懂什麼,就是因為多年夫妻,他一朝慘死我才不能就那麼輕易算了!”

“我們一家五口,全指望他過活,但他卻莫名其妙去世了,我們能怎麼辦?”

“他肯定也希望我可以討回一筆賠償金,讓家裡日子好過些。”

誰都知道,事故之後糾纏不休的家屬,除了感情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錢。

事到如今,餘翠也沒藏著掖著了,坦蕩的說出來。

“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我們就開始積極處理。”

“只有你,嘴上說要一個交代,動作上卻一直在阻礙我們,這到底真的是被家人的去世衝昏了頭腦,還是別有所圖呢?”

韓婭微微彎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餘翠,不達眼底的笑容讓人看的心裡打怵。

餘翠眼神飄忽了一下,嘴上還是不鬆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要我說你們這些資本家心都黑的很,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推卸責任!”

“我告訴你,你們要是再這樣不作為,我就去聯絡記者,把這件事給捅出去!”

“我就不信了,這年頭人命會低賤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她這話說的自己心裡虛的很。

因為她不敢把事情捅出去。

她怕到時候會被更多人拔絲剝繭,把自己掩藏的秘密公之於眾,到時候別說賠償款了,可能還得倒貼!

思及此,餘翠無意識的嚥了咽口水,表情中細微的恐慌讓韓婭捕捉到了。

“餘翠,有些話是不需要說的那麼白的,要不然最後會鬧得很難看。”

最後三個字,她故意一字一停頓的說出口,隨後細細的觀察她的表情。

發現她已經有了崩潰的痕跡,心裡很滿意這個效果,轉身去找工地負責人王潤髮。

……

“歐陽夫人這邊坐。”

王潤髮早在韓婭進工地時就收到訊息了,連忙泡上了茶水。

等人一到,就殷勤的請人到茶桌上落座。

她面無表情的把挎包往邊上一放,坐下後直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