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觴國營帳前時,月九幽一身赤色戰袍著金甲,梳著男子髮式,頭戴金冠,臉上上了妝,黛眉如山,烈焰紅唇,既美到了極致又威風凜凜。

她戴了冷焰送予她的“赤焰”,“赤焰”與這身戰袍真是絕配。

三人到營帳前時,氣勢已抵萬軍。

“來者何人……”三人都未下馬,守衛只見到月九幽抬起的下巴,都不敢往臉上去看。

“北州曜國太后娘娘到!”齊光大聲回答。昨天月九幽說讓他拿出氣勢來,他緊張了一晚上,也練習了一晚上,今天算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說出這句話。

對方一聽,有些發愣,身邊的守衛也開始竊竊私語。接著,就有人往營內跑去通報。

九觴國王築九巔差點一腳將來報的人給踹出帳去。他不過一年新王,貪玩至極,這樣好玩的事情是一定要參與的。他見過月九幽兩次,一次還是月九幽隨在蕭璀身邊;第二次是她已是顧若影,隨在昫王身邊。當時他自己還只個小王連太子都不是。

“王上,真的……我看是真的……”那守衛結結巴巴地說,“美……太美了……沒見過那麼美的女子,還有……劍,這麼長的……鑲的全是曜國的寶石……”他拿手比劃了一下劍的長短。

築九巔知道那劍,當時看著甚是喜歡,就想拿來看看,結果被月九幽一掌推出去一丈遠。若不是他一國王子身份,敢這麼伸手過來,早被她一腳踢死了。

路劍離允了他替他制一把,說這一把他用不了,長度與別人不同,是月九幽專屬的,結果便再也沒有下文了。

“真是啊……帶了多少人?”築九巔忙問。

“一共三人。”守衛回答。

“多少?”築九巔有些不信。

“就……三人。”守衛自己都被問得有些不確定了,想了想又答。

“是她了!快請啊!愣著幹嘛!客氣著!”築九巔在大帳內坐穩,整理好衣著,等著月九幽來。

人沒有見到,聽到的是馬聲,就在大帳前。剛才那守衛通報完去請她,開啟柵欄,她就直接騎了馬過來。

築九巔不由得起了身,站在帳前確認,不是她又是誰,她那張臉啊,看過還能忘得了啊!

“九觴王。”月九幽跳下馬朝築九巔走來。

“太后,真是您啊!您原來沒死啊!我就說,怎可能就死了,您怎麼也得活個一百二十歲。”築九巔笑道。

他側身請了月九幽進帳。

“我活不活得到一百二暫且不知,你一定活不到,我是可以確定的。”月九幽袖中抖出一把短劍,扔在桌上,人已經坐到了築九巔的主位上。

“不是,我也不知道您活著啊!要知道我肯定不來啊,找死嗎我?!”築九巔坐到她身邊去。

冷焰見兩人如此熟悉,這才明白月九幽為什麼敢一人前來,為什麼三國軍隊中挑了這一支而來。

“是,我家殿下不在了,我也不在了,你就可以亂來了是吧!你就可以去欺負我兒了是嗎?”月九幽點點頭,把腳踩上她面前的矮桌,將靴子裡的短刀抽出來又扔了在桌面上。

“哎!不是!不是!我可從未想過要涉及曜國,我這不是就準備去燁國玩玩嗎?!”築九巔忙退開些。

“燁國……也是你可以來玩的嗎?”月九幽冷了臉,湊到築九巔的臉前問,“我曜軍、鏡流軍已到,要不,我也順道去你九觴玩玩。我閒了這些時日,好久都不曾殺人了。”

“回去了回去了,不玩了。”築九巔立即起身,就要吩咐班師回朝。

“等等。”月九幽叫住了他。

“太后還有何吩咐?”築九巔看月九幽正笑著,只覺得毛骨悚然。

月九幽將嘴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築九巔臉色慘白。

“太后,您這是放我在火上烤啊!我不幹,我不幹!”築九巔拒絕道。

“不幹?三國中那你為何在最前?只因你離燁國最近?你想沒想過,你出得來可能就回不去了?”月九幽說完,築九巔已是大汗淋淋。

東州三國,七渡國、九觴國、十哀國,實力最強的是最東面的七渡國,未與燁國直接接壤,也是蕭璀最為忌憚之國;次之十哀國,與落月接壤;最後才是九觴國,實力三國中最弱,與落月、冽國接壤,來往也最多,新王一年根基未穩。

築九巔還是王子時曾到各州遊玩,與路劍離結識。後來路劍離帶月九幽到東州去時,曾與他相見,為他奪太子位支了招,月九幽還救了他一回命,替他殺了幾個人,所以才如此相熟。

在三軍相匯處,築九巔按月九幽的要求設了酒局。他也不確認自己的面子夠不夠大,七渡國與十哀國的人能不能來。但酒是備的最好的酒,否則月九幽可不會幹的。

他挑的是一個湖中亭,若是打起來,誰都跑不掉,月九幽能一併全部幹掉。月九幽非常滿意。此刻,兩人先到,於是就開始飲起酒來。

“真喝啊!一會醉了你還怎麼辦正事。”築九巔勸道。

“先喝一杯,一會來了可能一杯也喝不了了。”月九幽自顧自將酒杯撞上築九巔的,然後一仰頭一飲而盡。

“那一會兒打起來你要護著我啊!反正為了你我已經和七渡、十哀鬧崩了,以後我九觴有事,你曜國可不能不管!”築九巔也飲下了一杯。

“放心!我應了的一定辦到。一會冷焰護你,我要殺人過癮,沒空管你。”月九幽輕笑。